穆清婉转头看见他的身影，放下手中药材，走出药庐。
"有进展了，但还需要——"
"我必须走了。"萧衍打断她，声音低沉。
穆清婉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的光芒暗了暗。
北疆战事吃紧。她紧抿嘴唇，眉间盛满担忧，却只简单地说："万事小心。"
萧衍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清减的脸庞，眼中未散的红丝和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这锦盒里，有一物，若遭遇不测……此物，或可保你一命。"
穆清婉心头震动，接过萧衍手中的锦盒。
下意识地从颈间取下那枚常戴的玉佩，递到他面前："这个你替我保管，等你平安回来，再还给我。"
萧衍握紧了手中玉佩，那温润触感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凝视她许久，周身气息微妙地变化，却最终只是微微颔首。
"等我。"
萧衍骤然转身，高大身影几步融入夜色。他没有回头。
凌风早已备好马匹。
萧衍翻身上马，刚要策马离去，却看见穆清婉冲到院门外，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穆姑娘还有何事？"凌风皱眉，时间紧迫。
穆清婉却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仰头直视萧衍："我要一个承诺。"
"说。"萧衍手中缰绳已紧绷。
"不惜代价，活着回来。"她的声音不高，在夜风中却格外清晰，"否则，我拿什么等你？"
院落一片寂静，连风声都仿佛停滞。
萧衍俯视着她，目光深不见底，捏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
突然，他从马上俯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近。
"既是承诺，自当有凭证。"
他低头，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一个干脆利落的吻落在她额头。
转瞬即逝，却如烙印般滚烫。
萧衍松开手，不待她回神，已策马扬鞭。
穆清婉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额头，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姑娘，天冷，回去吧。"许医师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轻叹一声。
穆清婉收回目光，转向药庐："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她脚步坚定，眼中重新燃起坚毅的光芒。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她，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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