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屠忽然放下羊腿,挥手示意众人稍安。
喧嚣立刻减弱,将领们带着疑惑和忌惮的神色,注视着他走向那个阴影。
举杯向面具人:“神师果然神机妙算!若非神师及时告知,我赤屠就让萧衍小儿耍了,沦为笑柄!如今又赐下此等神物,助我军大破梁军!待拿下中原,定分神师半壁江山!”
面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我与萧家,与大梁,亦有血海深仇。助大汗,便是助我自己。”
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只有那诡异的面具纹路在火光下蠕动得更加剧烈。
赤屠站直身体,大声宣布:"传令给巴图!加紧攻势!三日内必取葬神岭!"他转向所有将领,"记住,破城之日,女人财帛,任取三日!"
"嗷!嗷!"帐内响起野兽般的嚎叫和狂笑,盖过了角落里面具人的低语。
“报!”一名斥候闯进金帐内,帐内庆功的笑声却戛然而止。
"大汗!大梁军援兵自朔方出发,约三万人,已抵达葬神岭西侧!他们...他们携带了大量粮草!"
铁木真赤屠手中的酒碗砸在地上,淡黄的马奶酒溅得到处都是。"什么时候?"
"两个时辰前。他们选了难行的山路,避开了我们的岗哨。"
铁木真赤屠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斥候,转向角落里的面具人:"你说葬神岭三日必破,现在援兵到了!"
面具人的声音依旧空洞:"不会改变结局。援兵只会成为新的祭品。"他的手指轻轻摩挲那个黑色布袋。
话音未落,又一名斥候慌张闯入:"大汗!不好了!东面山口有..."
"蠢货!什么事如此慌张?"
斥候面如土色:"东面出现大批骑兵!是...是金狼部落的人马!"
"什么?"铁木真赤屠霍然而起,"金狼部?耶律白韫?他们不是已经..."
角落里的面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有些火,扑不灭..."
铁木真赤屠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加派兵力,堵死葬神岭东西两面的山路!给我拿下萧衍的头颅!同时,派人阻击金狼部!"
葬神岭隘口东侧,一线天绝壁。
萧衍靠在岩壁上,面色苍白。
"将军,再坚持一下,援兵就到了!"一名神策营的士兵递上最后的水囊。
萧衍摇头:"留给伤员。"他强撑起身体,望向山下,鞑靼人的营火密密麻麻,如繁星般点缀在黑暗中。
这是第五次围攻,每次都比前一次更猛烈。
他们抵挡得了多久?隘口内只剩百余人守军,其中大半带伤,弓箭所剩无几,粮草也将耗尽。
一名哨兵快步跑来:"将军!西面有动静,好像...好像是我们的人!"
萧衍霍然起身,"带路!"
隘口西侧山崖,萧衍的目光与山下一队打着火把的军队相接,那面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火光中,萧祁率领的队伍艰难攀爬。
陡峭的山路上,士兵们肩扛背驮着粮草辎重,呈一条长龙。
鞑靼人显然已发觉,无数火把从山下奔赴而来,很快就会截断上山的路。
萧衍立刻做出决断:"鸣金,开东门,佯攻!吸引鞑靼人注意!"
神策营残部迅速行动。东面隘口大开,呐喊声冲天而起,大量火把在黑暗中如灵蛇般游走,制造出大部队出击的假象。
鞑靼营中顿时骚动,大批骑兵向东面集结。
萧衍留下少部分人继续佯攻,自己则带着精锐赶往西侧,准备接应萧祁的援军。
然而,就在隘口拐角处,一支埋伏的鞑靼奇兵突然杀出!
"小心——"萧衍挥剑格挡,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箭雨骤下,萧衍身边的两名亲兵应声倒地。
其中一人倒下前,仍不忘用身体挡住射向萧衍的箭矢,箭簇深深没入他的后背。
黑暗中,数十名鞑靼精骑如狼群般扑来。
"保护将军!"剩余的神策营战士形成人墙,护卫着已经负伤的萧衍。
激战中,萧衍的左臂伤口再次崩裂,血流如注。
他强忍剧痛,斩杀两名扑上来的鞑靼骑兵,但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刚刚那一矢箭上有毒!
视线开始模糊,萧衍的动作越来越缓慢。
就在一名鞑靼骑兵的弯刀即将劈下时,一支羽箭从山下呼啸而至,正中骑兵喉咙!
"保护世子!"萧祁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冲上山坡,与鞑靼骑兵短兵相接。
鞑靼骑兵腹背受敌,溃不成军。
萧祁亲自冲到最前,一刀斩杀挡路的敌将,为后续运送粮草的部队开路。
"大哥!"他赶到萧衍身边,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左臂,心头一紧,"你伤得不轻!"
萧衍微微摇头:"无妨。"他目光紧盯着山下迅速集结的鞑靼大军,"先撤回隘口,粮草到了吗?"
"已经在路上,随时能到!"萧祁搀扶着萧衍,缓步后撤,"明昭郡主也到了朔方,正在处理城内的伤患。她说鞑靼人用了某种奇毒,让我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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