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无数身穿兽皮、骑着矮种战马的骑兵冲杀而下。
火光映照下,那面金色狼首旗帜格外醒目,旗帜之下,是一张涂满金色战纹的冷峻面孔。
萧衍和萧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金狼部!"
"不可能...十几年前,赤屠已经血洗了金狼部,据说只有少数人逃脱..."萧衍一脸不可置信。
"显然,有人活了下来,并且卷土重来。"萧祁望着那支如狼似虎的队伍,"而且他们似乎与鞑靼人有血海深仇。"
东面山路上,金狼部骑兵如天降神兵,将鞑靼军阵冲得七零八落。
他们的骑术精湛,弓箭凌厉,每一支箭都能带走一个鞑靼战士的性命。
萧祁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天赐良机!"他转向萧衍,"大哥,你伤势过重,先撤回隘口。我率精锐突袭,与金狼部前后夹击,必能重创鞑靼军!"
萧衍本想阻止,但一阵剧痛袭来,让他连站立都困难。他咬牙点头:"小心那些涂毒的箭矢...不要恋战!"
萧祁抱拳,随即挥刀高呼:"兄弟们,随我杀敌!"
几万援军本就憋着一股劲儿要救援萧衍,此刻得令,如猛虎下山,随萧祁冲下山坡,直取鞑靼右翼。
同时,隘口内的守军也纷纷加入战斗,在鞑靼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与援军汇合。
三路夹击之下,鞑靼大军腹背受敌,阵型大乱。
萧祁乘胜追击,与金狼部骑兵不约而同地追向同一个方向——鞑靼人临时粮草大营。 "烧掉他们的粮草!"萧祁高喊,随即带人扑向粮仓。
金狼部的骑手们也有相同的想法。
他们箭如雨下,点燃了鞑靼的辎重帐篷。
战场上到处是火光和厮杀声,萧祁亲自率领精锐护送伤员和粮草上山,同时又派出小股部队与金狼部一同追击溃败的鞑靼人。
混乱中,萧衍被亲兵护送回隘口。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黎明将至。 隘口内,萧衍左臂的伤势愈发严重,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肩膀。
他努力保持清醒,但视线越来越模糊。
"世子,捷报!"一名负伤的士兵兴奋地跑来,"萧将军与金狼部联手,烧毁了鞑靼大半粮草!鞑靼军已经撤军他们老巢!"
萧衍勉强点头,虚弱地问道:"金狼部...他们没有攻击我们的人?"
"没有!他们只攻击鞑靼人,甚至...甚至有几次避开了我们的队伍,专挑鞑靼人杀!"
萧衍沉思片刻:"他们是借机报复赤屠。"虽然如此,他们的出现确实解了燃眉之急。
不久,萧祁满身血污地回到隘口,兴奋地报告战果:"大哥!大胜!鞑靼人至少损失数十万人马,粮草辎重损失过半!"
萧衍虚弱地笑了笑:"干得好...巩固隘口防御。"
萧祁点头,目光却停留在萧衍那逐渐发黑的手臂上:"大哥,你的伤..."
萧衍摇头:"先顾大局。"
之后便昏睡过去,最后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隘口外传来一阵奇特的号角声,那是金狼部的撤退信号......
穆清婉在朔方城军营的临时药庐内,第三次尝试提取伤口中的毒素。
前两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普通的解毒方法对这种毒素毫无作用,反而会激发它的活性。
她凝视着铜盆中那块渗着黑色脓液的布条,突然灵光一闪:"不是毒...是活物!"
她立刻转向江淮安:"取丹炉,点燃檀香,加热猪血!我要试一试!"
江淮安不解,但立刻照办。
穆清婉将铜盆中的布条放在热气升腾的丹炉上方,然后小心地滴入几滴热猪血。
奇迹出现了!那黑色脓液竟然"活"了过来,蠕动着向猪血聚集,仿佛被吸引!
"果然如此!"穆清婉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它们需要活血为食!而且..."她观察到黑色脓液在离开布条后逐渐变淡,"离开宿主后,它们会变弱!江大夫,我们可能找到办法了!"
正在此时,军营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郡主!"玲珑掀开帐帘,神色慌张,"萧世子...萧世子伤势危急!"
穆清婉手中的瓷碗差点跌落,"萧衍?他...他怎么了?"
玲珑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世子受伤,已经昏迷不醒,刚被抬回来,就在隔壁的主帐内!您快去看看吧!"
她顾不上多问,药箱都来不及收拾,便跟着士兵奔向主帐,念夏和江淮安紧随其后。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唯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有事!
主帐内,萧衍躺在床榻上,面色青白,左臂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黑线沿着血管蔓延到了胸口。
"萧衍!"她冲到床前,颤抖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令她心惊。
自从得知他要前往前线,她日日夜夜都在担忧。
虽然萧衍曾向她表明心意,甚至说过"非她不娶"的誓言,但她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女,配不上他这样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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