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仅剩的左手疯狂挥舞着,试图凝聚起最后的寒狱力量,但灰白寒气刚一出现,就被狂暴的熔火瞬间吞噬!深陷的黑洞眼窝中,那冰冷的死寂早已被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取代,甚至…流露出一丝属于姜红叶的、解脱般的哀伤?
“熔心…不…甘…”沙哑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泡沫破灭般的虚弱,“这…躯壳…毁了…但…寒狱…永存…熔血…终将…归于…永恒…冰封…”
它的声音越来越弱,焦黑的躯壳在纯净熔火的焚烧下,如同烈日下的雪人,迅速消融、坍塌!从断裂的右肩开始,到焦黑的头颅,再到仅剩的左臂和躯干…寸寸化作飞灰!
当最后一点粘稠的黑色物质在刺目的白光中彻底气化消失时,那凄厉的惨嚎也戛然而止。
原地,只留下一小堆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灰烬,以及…一枚鸽子蛋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深邃、冰冷、仿佛能将光线都冻结吸收的灰白色晶石!晶石表面布满了细微的、如同冰裂般的天然纹路,散发着一种亘古不变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死寂寒意!
巫鬼的躯壳和它强行融合的熔岩之力被彻底焚毁,但这枚蕴含着它核心本源——远古寒狱力量的冰核,却在纯净熔火的极致焚烧下,意外地留存了下来!它静静地躺在滚烫的地面上,周围的岩石还在发红,但它自身却散发着刺骨的冰寒,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随着巫鬼的彻底湮灭,婴儿身上失控爆发的熔火之力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炽白刺目的光芒收敛,重新变回纯净的暗红,强度也急剧减弱。悬浮在空中的小小身体缓缓落下,被一直强撑着守护在一旁的石墨踉跄着接住。
婴儿小脸通红,浑身滚烫,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皮肤上的熔岩纹路黯淡了许多,却依旧清晰可见,散发着温热的余韵。他小小的眉头紧锁着,仿佛在沉睡中依旧承受着巨大的负担。
石墨抱着昏迷的孩子,又看向地上气息微弱却明显稳定下来、伤口开始愈合的阿狸,再看看那堆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灰烬和那枚诡异的灰白冰核,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几乎被废掉的左肩和体内混乱不堪、濒临崩溃的力量。巨大的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失去力量的虚弱感,以及对那枚冰核本能的忌惮,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几乎站立不稳。
“结束了…暂时…结束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然而,就在他心神松懈的刹那——
“嗷呜——!!!”
一声更加暴戾、更加急迫、充满了赤裸裸掠夺欲望的狼嚎,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再次从铁砧堡的方向穿透风雪,狠狠撞入石墨的耳膜!
这声狼嚎,不再是之前那种宣告式的咆哮,而是带着一种锁定猎物的、志在必得的贪婪和疯狂!石魁!他感应到了!感应到了巫鬼湮灭后残留的熔火气息减弱,也感应到了那股纯净熔火之源的“虚弱”!
黑风林的熔火之源,是他的了!
石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向怀中昏迷的孩子,又望向铁砧堡的方向,疲惫不堪的脸上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暴怒和忧虑的铁青色所覆盖!
堡垒的悲歌,远未结束!石魁这头被力量欲望吞噬的凶兽,比巫鬼更加危险!他必须立刻赶回去!
“走!我们回家!”石墨用还能活动的右臂,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阿狸也抱起,如同抱着稀世珍宝。他深深看了一眼地上那枚散发着死寂寒意的灰白冰核,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极度危险,绝不能留在这里!他忍着剧痛,用脚将那枚冰核踢入旁边尚未融化的积雪深处暂时掩埋,留下一个标记。然后,他不再犹豫,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迈着沉重而踉跄的步伐,冲出这如同地狱熔炉般的冰隙,一头扎入外面更加狂暴的风雪之中,朝着铁砧堡的方向,亡命狂奔!
风雪呼啸,如同送葬的哀乐。冰隙内,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巫鬼的残灰、以及积雪下那枚静静散发着永恒寒意的冰核,见证着刚刚结束的、决定命运的冰与火之战。而更残酷的掠夺与守护之战,已在铁砧堡的城墙下,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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