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的事情季尘不知道,也不在意。
他对自己的作答水平很清楚,第一应该是稳的。
但他想要的不仅于此。
于整个省而言,铜州府文气还是差了些。
他也不想做堪堪能考取进士的那个人。
陈老这会儿正在对他写的文章做指导,一边指导一边感叹:
“这读书当真是除了努力,还要靠几分天赋的,而你毫无疑问是天赋最高一等的那些人之一。
能过目不忘是种本事,融会贯通更是。你如今需要的就是再系统深入的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再学一遍,加上为官者应该有的思维和笔法。
在朝为官,有激进者,也有保守者,还有求稳者。有大忠似奸者,也有大奸似忠者,还有明哲保身者。
虽然我这么说不好,可能会让你这个还未入官场之人对此失望,但如今的朝廷,便是清流与奸臣皆有。
清官不好吗?自然好。只是清官只代表着他们的思想清,站在与奸臣对立的一面,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两袖清风,舍己奉公。
那些所谓的奸臣坏吗?也许,但有些政策非他们不能施行下去,这坏人也总得有人来当。
如今的科举也是一样,等你到了乡试那一步,你必须得在自己掌握的学识之上去迎合阅卷官的喜好,也就是写出当官者乐意看到的东西。
迎合陛下的喜好,那是殿试才用考虑的事情。
可乡试阅卷官不止一人,两相争执之下,可能你写的极佳,但依然因一方好恶被弃之一旁。所以如何把握那个度很重要。”
陈老说的话,季尘都耐心听着。
陈老曾说过明年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出去游学了,但他觉得这个时间还能再往前提些。
当然一旦出去游学,便代表着不要说三五个月见不到家人,有可能一年都难见到一回。
他舍不得……
“你啊,若说你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弱点,那就是太过在意儿女情长。”
陈老把季尘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忍不住露出笑来。
“若这是弱点,那陈老您又何尝没有呢?”
“哈哈哈!疼媳妇不是什么坏事嘛!”
陈老放下手里的文章,又立了一个新的题目:
“拿回去写,不必急着把文章做出来,慢慢斟酌,多多思考,相信你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来。”
“是,”季尘拱手:
“原是请您做这两个孩子的先生,如今我也这般叨扰您。我想着给您再补一个拜师礼,我也来拜您为师,您看如何?”
“别别别!”陈老直摆手:
“先不说你有如今的学识是凭着你个人的努力,再者我也不想收父子二人同时为徒。
而且比起你,我更乐意慢慢培养季谦,培养出个我朝最年轻的举人不是更有意义吗?
只可惜季媛是个女娃娃……”
季尘看了眼正撅着小嘴,一脸认真默写《千字文》的季媛,心中自有万千感慨。
——
“让让!让让!这考试结果可算是出来了!”
“可不是嘛!我都等着急了。让我看看第一名是谁!”
府学学舍外的墙壁上,本次考试的全部答卷都贴在上面。
原本府学的师长们是不打算这么办的,但这次考试实在是让他们深受刺激。
可要参加科举的又不是他们,光刺激他们有什么用。
于是干脆把卷子都放出来,看看后面那些人还要不要脸!
一群学子们挤上前去看,方承远也去了,不过他看的不是三年生的,而是一年生的。
他就想看看季尘现在什么水平了。
实际上他不相信季尘现在还能拿第一。
都把心思放在写话本挣钱上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学习?
而且他就是觉得季尘现在打扮的那么风流倜傥,那是别有用心呢!
指不定是想哄骗哪个千金小姐!
然后他就看见第一个四书五经文那里,季尘的答卷展示在最前面。
方承远:……不就是些死记硬背加上个人理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他又挪到第二个策问卷那,然后就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又是他第一?卷面上还画了那么多圈圈,这合理吗?
总不能算学也是第一吧?应该不会,他以前算学水平没那么优秀。
艹!!!
方承远都要气晕过去了,三份答卷,十五位阅卷师长无一例外都给了圈。
这种水平,别说在一年生里了,三年生里也是头一个!
妈的!凭什么他这么好运!
“这个季尘也太厉害了吧?难怪能拿案首。”
“不是,丰长县学教的这么好吗?我看第二名也是丰长那边的。”
“你说咱们能不能转学啊,我想去那边念了。”
“胡说什么呢!你考的不好是因为咱们这教的不好吗?你少去两次醉香楼,成绩保证提的比谁都快!”
“哈哈哈,你还说我呢!不过这下可完了,卷子都贴这呢,我这回去少不了一顿打。”
“我已经准备好膝垫了,在祠堂跪一晚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我回去拿下纸笔,我得把季尘写的这两篇策问抄下来。”
“我也要我也要!”
听着周围人对季尘的百般夸耀与崇拜,方承远气的想吐血。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他差,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这次在三年生里甚至也只有中游水平。
他不敢想让爹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
季尘,你为什么非要碍我的眼睛,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
破天荒听见季尘打喷嚏,钟宁眨巴眼睛看他:
“是不是有哪个小妖精在想你啊?老实交代!”
季尘捏了捏她的脸颊:
“若说有妖精,那也只有我面前这一个。”
说着又将手落在钟宁的腰间:
“夫人腰还酸吗?”
钟宁立马瞪他:“别想!不行!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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