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负责接生的稳婆说,柳姨娘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孩子是生下来了,人却没了。
柳姨娘的死是意外,但柳娇接受不了失去姐姐的庇护,她便把这一切的过错全都怪到了夫人头上,心中认定是夫人害死了柳姨娘。
她在二小姐记事之后,就把柳姨娘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一直鼓动在给二小姐要给柳姨娘报仇。”
许南鸢听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如果许卿卿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受了柳娇的误导,那么她处处针对自己便是刻意为之,说不准这背后还有柳娇在做推手。
利用一个孩子对付另一个孩子,她如今能安然地站在这里,得亏有祖母护着。
在烛影接下来的讲述中,柳桥在温夫人的撮合下嫁给了刘管家的儿子刘强,刘强人前人模狗样,人后却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之所以没被温夫人查出来,全是因为有刘管家在帮他粉饰太平。
柳娇嫁给刘强后,过了一段时间的蜜月期,但刘强很快原形毕露,一喝了酒就回来打柳娇,柳娇常常被他打得浑身是伤,但她从来没在旁人面前说过,一直隐忍不发。
只是之后不久,刘强便不能人道了,且身子日渐虚弱,最后爬不起床,从此成了个废人。
毋庸置疑,必然是柳娇对他做了什么,否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叫人奇怪的是,就连郎中也查不出病因。
“现在刘强可还活着?”许南鸢问道。
“嗯!属下去看过他,瘦骨嶙峋,浑身褥疮,整个人恶臭无比,除了还吊着口气,已经没了人样。“烛影想到刘强的惨状,面上满是嫌弃,他心中暗叹,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狠。
许南鸢虽没亲眼见过那场面,但光是想想便叫她皱起了眉头,“刘管家呢!他对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就没什么表示?”
“刘管家即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与柳娇脱不了关系,也拿她没有办法,从法理上来说,他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柳娇所为,从道义上来说,他不占理,刘强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柳娇被刘强殴打至流产,他作为公公都没出来拉架,事后还劝柳娇忍一忍。
再加上,柳娇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受二小姐信重,刘管家就是想对她做些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柳娇孤家寡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刘管家还有一大家子需要照拂,他就算心疼大儿子,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也是憋屈的不行。“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许南鸢怎么也想不到柳娇身上还藏着这些事情,当是比混元宝新出来的话本子还要精彩。
从烛影查到这些事情来看,刘强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柳娇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许卿卿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其中只怕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可怕的是将军府竟没一个人察觉到她是幕后的黑手。
“另外,属下还查到了一件与二小姐和夫人有关的事情。”
“什么事?”许南鸢问道。
“前段时间二小姐为了给夫人侍疾,主动承担了替夫人熬药一事,二小姐自然不可能自己熬药,这事全都交由柳娇去做了,柳娇并未假他人之手,每回都是她将药煎好了,再由二小姐端去给夫人喝下。”
烛影这话一出,犹如巨石入海,在许南鸢心头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丫鬟可代劳的事情,柳娇非要亲自做,若说其中没什么阴谋,许南鸢一点儿也不信。
可如果柳娇当真有心谋害温夫人,那她又为何亲自煎药?岂不是明晃晃地叫人怀疑她?
她看了烛影一眼,柳娇会不会在温夫人的药里也下了什么令太医查不出来的东西?
烛影似乎与她想到一块去了,他朝许南鸢微微颔首。
眼下许南鸢还想知道一件事,就是许卿卿对这事知不知情,她问道:“许卿卿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烛影点头。
许南鸢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她会说‘这是你们欠我的’,难怪她被送去三清观那日,面上丝毫没有不情愿之色,难怪柳娇会主动跟着许卿卿躲到三清观去,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随着许南鸢的话音落下,屋外传来了温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瑶琴的急呼声,“大小姐,大小姐快随奴婢去趟翠华庭。”
许南鸢站起身来,走至门口,就见瑶琴一路小跑过来,面上俱是急色,她问道:“瑶琴姐姐怎么跑的这样急?可是母亲寻我有事?”
“奴婢路上同您说,您快先随奴婢走一趟。”瑶琴说着,拉起许南鸢的手臂就往外走。
她边走边道:“并非是夫人找大小姐有事,而是夫人突然晕倒了,太医说夫人危在旦夕,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老爷叫奴婢唤大小姐去见见夫人。”
“怎么会这样?前几日母亲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奴婢也不知道,早上夫人起床说有些喘不过来气,奴婢差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太医给夫人把了脉,只说夫人是劳累所致,没什么大碍,开了个方子,叮嘱夫人好生歇着,莫要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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