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沉吟后点点头。
平阳长公主笑道:“诸事你也少操心。阿适疯得不像样,你一再约束无用,眼下有你父皇为她撑腰,你父皇不吱声,你管不了。她连长安都不愿意待着,只为远离我们所有人,说明她打定主意。你是个聪明人,定明了你给她立的规矩,她都抛到脑后。不要告诉我,你会容?”
想上一回刘适有错时,刘徽直接打人,要求夺去刘适的封号食邑,这一次虽然是家丑,不犯国法,但刘徽的性子绝不可能容。
刘徽知道在所有人的眼里都认为她太宠刘适,解释道:“姑姑,女郎不易。若为郎君,阿适眼下做的所有事情算是离经叛道吗?”
平阳长公主沉默了,若是男儿,都不算事。
“然,阿适越界了。如姑姑所言,我不能容。给父皇送人,给阿据送人,她做的事,离经叛道,为天下人所唾弃。但父皇难道无错?阿据能把人送走,留下人的是父皇。”刘徽不认同刘适干的事,却不认为所有的错都在刘适身上。
平阳长公主瞪了刘徽一眼道:“你胆子越来越大。连你父皇也敢说。阿适,你不知她是贪?”
贪之一字,都看在眼里,明了那刘适是因为贪念而生出的种种妄想,刘徽不愿意满足刘适,刘适便用自己的办法达到目的。
在刘适看来,卫子夫早已无宠,送给刘彻女人,那并不算伤害卫子夫。
既然女人能得宠于刘彻,而刘彻一旦宠着一个女人时,便会愿意给到那个女人一切,刘适要得利。
“姑姑,我也有贪念的。”刘徽点出她不是无欲无求的人。刘适的贪,其实刘徽知道,也愿意容的。但刘适给刘彻送女人的事,无论对卫子夫有没有伤害,她都必须让刘适知道这样的事不能为。
“依你为大汉为天下人做的事,你再要多一些都不为过。你所贪求的不是为了自己。你想为天下的女郎都争一争。阿徽,一路走来,你从不说,我们都知道你走得不容易,更希望你在未来可以成功。你要相信,你的存在让很多女郎看到希望。如同你的女兵,我听说参兵的人数越来越多了。”平阳长公主不是分不清好歹的人。刘徽和刘适之间,没有可比性。
纵然对这世道的很多事她们都不愿意,不接受种种的不公平,两人的做法不一样。
刘徽不说,却脚踏实地的让天下的人都能够看见,女郎从来不逊于男人。
她给女子一个机会,让她们凭本事去证明她们的强大和聪慧。
实打实的功劳在那儿摆着,无一不在向所有人昭示女郎的强大。
唯有强大,才可以进一步去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刘徽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她在前走着,也教着在她身后的女郎们,唯有一步一步走稳,才不会在将来的一天踏空。
刘适不一样。她不愤,她却企图一步登天,也还是将女子当成玩物的送给别人逗弄。
刘徽的做法,纵然引得无数男子的不满,也不得不承认刘徽的了不起。
但对刘适,没有男人会过多的评价于她,因为像刘适一样的人太多,男人是得利者,又怎么会愿意说她的不是。
站在男人的立场,他们巴不得天下间都是刘适那样的女郎,少一些刘徽这样的女郎。
平阳长公主提起女兵,也是不想再提刘适。
一如平阳长公主知道,对刘适,过了界,刘徽不会容的。只是刘适大抵还想试试,天真的希望刘徽能不管。
刘徽应一声转移话题,“当年跟着我一起训练的女兵们,都能独当一面。姑姑,她们随我几次出征,做得很好。”
刘徽最欢喜的莫过于此,她的兵都成长起来了,立下战功得以封侯,也可以镇守一方。
“那接下来?”匈奴战事平定,大汉最大的敌人解决了,刘徽知道以后大汉要如何?平阳长公主问。
“接下来,经营西域,父皇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刘徽笑笑而答。
“陈荷这步棋?”平阳长公主问。
刘徽偏过头道:“得看陈荷能做到哪一步,她做好,自少不了她的前程,她若做不好,只能止步于此。”
前进的机会争来不易,可是能不能走下去,得看陈荷自己。天下的女郎都如此。
“河南的世族不少,开国功勋都不少。想对付他们,但凡好处理都轮不到陈荷。”平阳长公主道明情况,刘徽的视线落在平阳长公主身上,平阳长公主的封地也在河南。
立时间平阳长公主明白了,“准备拿我出头?”
“姑姑,为我们大汉江山。”别个人来找平阳长公主,门不一定能进,陈荷是占了便宜。卫青可是亲舅舅,再亲不过的舅舅。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平阳长公主绝不会不见陈荷一面。
“哈,一个两个算计起我来了。”平阳长公主乐了,瞧着辨不清喜怒,因而也不客气的怼上刘徽。
刘徽赶紧解释道:“姑姑都提起陈荷了,我不好装糊涂。她能不能说服您,看她的本事。姑姑,我保证,此事我绝不插手,否则还容易让人以为我偏帮着陈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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