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护院的匕首离方仁杰咽喉只剩三寸时,他后槽牙咬得发酸——这护院的劲气竟比昨日交手时强了两成。
他心头一紧,仿佛有火线从脊背窜上脖颈,那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短刃从铜钲暗格里滑出的瞬间,指节因用力泛白,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战斗抉择,选项生成中——”
“当!”双兵相击迸出火星,方仁杰腕骨震得发麻,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在耳膜上划出道道刺痛。
他掌心传来一阵酥麻,仿佛被电流扫过。
赵护院的刀势却如潮水,第二刀斜挑他肋下,袖口被划开寸许,冷风灌进伤口,带来针扎般的刺骨寒意。
皮肤上的血珠顺着破口渗出,滴落在青砖上,发出极轻的“嗒”声。
他这才看清对方掌纹——掌心泛红,指节暴起青筋,正是“烈阳掌”练至小成的特征。
那掌风裹挟着热浪,像是从炉膛里喷出的火焰,逼得他连连后退。
“九局的狗,倒会挑时候。”方仁杰侧身避开第三刀,后背撞上书案时,眼角瞥见《毒经残卷》跌在赵护院脚边。
木屑碎裂的触感从背部传来,带着一股陈旧纸张与墨香混合的气味。
系统选项浮现在眼前:“是否引燃书架制造混乱(成功率67%)/正面击败赵护院(成功率23%)。”
他喉结滚动——正面硬拼,以他当前武徒八品的修为,绝无胜算。
掌心汗水湿滑了短刃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中弥漫。
“神判门的杂种,受死!”赵护院大喝一声,掌风裹着灼热气浪拍来。
空气瞬间升温,仿佛连呼吸都被点燃。
方仁杰突然踉跄半步,短刃偏了半寸——这是他故意漏的破绽。
肌肉绷紧,心跳加速,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拉到了极限。
就是现在!
方仁杰脚尖点地,借着后退之势猛踹书案角的油灯。
“哐当”一声,火油泼在《阴符经解》上,腾起的火焰瞬间舔上雕花木架。
热浪翻滚,爆裂声此起彼伏,古籍遇火即燃,噼啪声里,赵护院的骂声被火势吞没。
他挥刀劈向火墙,却被火星溅得眯眼,方仁杰趁机翻上窗台。
“别想跑!”赵护院的刀风擦着他后颈掠过,在窗棂上留下三寸深的豁口。
锋利的刃风割破皮肤,一丝温热滑入衣领,血腥味随之漫上喉头。
方仁杰咬着牙跃出,落地时膝盖一软——方才撞书案时,后腰的旧伤被震得发疼。
疼痛从脊椎一路蔓延至四肢,他扶着廊柱喘息,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身后藏书阁已冒起浓烟,火光照得回廊砖缝里的青苔泛着诡异的红。
跑了两步,他突然顿住。
东厢耳房的窗纸透出微光,隐约有男声低语。
夜风穿廊而过,带着些许潮湿的草木气息。
方仁杰贴着墙根挪过去,指尖触到青砖的凉意,耳尖微动——是李同学的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地窖的锁换了三重,那批曼陀罗根和赤焰草......”
“噤声!”另一个声音更低沉,像石子砸进深潭,“第二阶段实验出不得岔子,九局大人要的是能在三息内封喉的毒。”
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九局大人”这四个字,和赵护院方才的话撞在一起,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用血写在他手心的“九局”二字仿佛再次浮现,灼烧般刺痛。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细微的电流声:“检测到新线索分支,是否跟踪(风险等级:高)/返回通知柳姑娘(风险等级:中)?”
方仁杰盯着耳房窗纸上晃动的人影,短刃在掌心转了半圈——青崖庄的焦尸、母亲留下的“断者·方氏”、血衣书院的毒经……所有线头都缠在“九局”二字上。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脚尖已经朝着耳房后的小路挪去。
身后藏书阁的火势越来越猛,有人喊着“救火”的声音由远及近。
热浪扑面,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青石板上,立刻蒸发成雾。
方仁杰缩在月洞门后,看着两个提着水桶的杂役跑过,耳房里的说话声却突然断了。
他屏住呼吸,听见门闩轻响——有脚步声正往这边来。
方仁杰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冷汗浸透了衣襟。
耳房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刹那,他整个人贴紧月洞门的砖壁,连呼吸都凝成了冰渣——来者的脚步声比李同学重三分,鞋跟碾过青砖缝里的青苔,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月光从廊角斜切下来,照出两条影子。
方仁杰眯眼望去,走在前面的正是李同学,此刻他背佝偻着,手里攥着个粗布包裹,后面跟着的是个穿灰布短打的精壮汉子,腰间悬着柄淬毒短刃——方才耳房里那个“石子砸深潭”的低沉嗓音,应该就是这人。
“去后园竹影轩。”灰衣汉低喝一句,踢了踢李同学的脚踝。
李同学踉跄两步,包裹里掉出半截暗红色草根,在地上拖出一道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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