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下的硝烟尚未散尽,千里之外的柴桑,一场酝酿已久的复仇风暴终于降临。
水寨高阁,周瑜凭栏远眺。他面色苍白,气息不稳,乌林水鬼全军覆没的打击和“火龙出水”的恐怖威力,如同毒蛇般日夜啃噬着他的骄傲。张辽奔袭江陵失利的消息传来,更让他心中一片冰凉。刘晔的势力,如同磐石般越来越稳固。
“都督,吕蒙、董袭将军已平定鄱阳、豫章大部山越,凯旋而归!我江东后顾之忧已解!”一名将领兴奋地禀报。
周瑜眼中却无半分喜色,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后顾无忧?不,最大的威胁就在眼前!刘晔坐拥荆襄,手握玉玺神鼎,更有诸葛庞统甘宁等爪牙,已成江东心腹大患!若任其坐大,江东必亡!
“主公何在?”周瑜声音沙哑。
“主公在府中,与张昭、顾雍等商议……商议是否遣使与刘晔……修好。”将领的声音低了下去。
“修好?”周瑜猛地转身,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光,因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咳咳……与虎谋皮!刘晔狼子野心,岂会满足于荆襄?其下一步,必图我江东!玉玺在手,他便是‘天命所归’!我江东基业,难道要拱手让人?咳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手帕上赫然出现点点殷红。周围将领皆惊,不敢言语。
周瑜喘息片刻,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和疯狂:“刘晔主力陷于襄阳、江陵,其后方……唯有庐江!庐江乃其起家之地,虽非核心,却意义非凡!且其地毗邻我江东,守备必然空虚!”
他猛地指向舆图上的庐江:“传我将令!集结所有能战之水师!楼船、艨艟、走舸尽出!由本督亲自统领!吕蒙为先锋!董袭、凌统随行!目标——庐江!趁其不备,直捣巢穴!焚其城!掠其地!断其根基!此战,不留降卒!不留寸瓦!我要让刘晔知道,得罪我江东的代价!” 他彻底撕下了理智的面纱,要以最血腥、最彻底的毁灭,来宣泄心中的仇恨和恐惧!
“都督!三思啊!”老成持重的将领试图劝阻,“此乃倾国之战!若胜,固然可喜;若败,则江东危矣!且无主公明令……”
“主公那里,本督自会分说!”周瑜厉声打断,碧眼中燃烧着毁灭的火焰,“此战,关乎江东存亡!谁敢再言退,军法从事!” 他积威之下,无人再敢反对。
柴桑水寨,瞬间进入疯狂的备战状态。无数战船开始升帆,士卒搬运物资,将领下达命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末日般的狂热。周瑜不顾病体,亲自登船,誓要亲手点燃庐江的劫火。
然而,周瑜的行动,真的无人知晓吗?
江陵太守府,密室。荀彧的魂体在禹鼎玄黄之气的滋养下,已稳固如常,甚至更显凝练深邃。他盘膝坐于鼎前,双手虚按在玉玺之上,玉玺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与禹鼎的气息交相辉映。
突然,荀彧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他面前的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涟漪荡开,一幅模糊却令人心悸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遮天蔽日的江东战旗!杀气腾腾的庞大船队!为首楼船上,那个面色苍白、眼神怨毒的身影——周瑜!而船队所指的方向,赫然是——庐江!
“不好!”荀彧失声低呼,魂体波动,“周公瑾……竟行此玉石俱焚之举!目标庐江!”
他立刻起身,魂体瞬间穿透墙壁,来到正在处理公务的刘晔面前:“主公!江东异动!周瑜倾巢而出,水师蔽江,直扑庐江!其意……恐在屠城焚地,毁我根基!”
“什么?!”刘晔手中的笔“啪”地掉在案上,脸色骤变。庐江!那是他崛起的起点,是太史慈、陆逊等旧部心中的家园,更有无数追随他的百姓!若庐江有失,不仅是物质损失,更是精神上的重创!
“周瑜疯了吗?”刘晔又惊又怒,“孔明和士元何在?”
“孔明在襄阳整合兵马,安抚人心,分身乏术。士元与甘宁尚在回援途中,恐难及。”荀彧语速飞快,“庐江守军薄弱,主将蒋钦虽忠勇,但恐难挡周瑜倾国之兵!”
危急!万分危急!
刘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中玉玺急速旋转,散发出灼热而急切的光芒。他目光扫过舆图,瞬间锁定了一个点——夏口!黄祖!
“文若!立刻以玉玺传讯孔明,告知江东动向!请他务必设法,哪怕抽调小股精锐,火速驰援庐江!”刘晔语速极快,“同时,飞鸽传书夏口黄祖!”
“黄祖?”荀彧微怔。
“对!黄祖!”刘晔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告诉他,周瑜倾巢西进,柴桑空虚!其杀父之仇,血海深天!此时不报,更待何时?若其能趁虚袭取柴桑,焚其老巢,则周瑜必成丧家之犬!此乃天赐良机!我刘晔,愿以江夏太守之位,及庐江缴获之江东战船百艘相赠!” 这是一招驱虎吞狼的毒计!利用黄祖与孙氏的血仇和周瑜后方空虚,逼迫黄祖出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