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剩下的二三十人,一个个面如死灰,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看向韩云的眼神,充满了最极致的恐惧!
韩云将那本已经变得极薄的名册,随手扔在了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好了,现在,总算是清净多了。”
他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踱步到那群幸存者的面前。
“你们……”
韩云的目光,从他们煞白的脸上一一扫过。
“是不是觉得,自己屁股很干净,所以才能站在这里?”
“扑通!扑通!”
剩下的人,再也支撑不住,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韩爷明鉴!我等……我等有罪啊!”
“呵。”
韩云发出一声轻笑。
“你们当然有罪!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我懂。”
他俯下身,盯着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官吏,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能留下,不是因为你们干净!”
“而是因为,你们的罪,还没大到让我亲自动手宰了你们的地步!”
“或者说……”
他直起身子,声音重新变得威严而冷酷,响彻整个空旷的大堂!
“你们,对我韩云,还有点用处!”
“从今天起,东郡的规矩,姓韩!”
“你们的官位,你们的俸禄,都由我说了算!”
“谁,干得好,我让他官升三级,金银美女,享用不尽!”
“但……”
韩云的眼中,杀机爆闪!
“谁要是再敢跟我耍心眼,再敢伸手捞不该捞的钱,再敢尸位素餐,混吃等死!”
“那堆在广场上的黄金,是赏赐!这大堂外的乱葬岗,就是你们的归宿!”
“听明白了没有?”
“听……听明白了!”
剩下的二三十人,将头死死地磕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嘶哑的咆哮!
“我等,愿为韩爷效死!万死不辞!”
这一刻,东郡旧有的官僚体系,被韩云用最血腥、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彻底砸了个粉碎!
韩云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群苍蝇。
“行了,都滚吧。回到你们原来的位置上,暂时先干着,等候我的新命令。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好自为之!”
“是!是!谢韩爷不杀之恩!”
那群官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座让他们肝胆俱裂的修罗大堂。
很快,大堂内,便只剩下了韩云、吴用和王霸三人。
“妈的,痛快!”
王霸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兴奋得满脸通红。
“主公,您是没瞧见刚才那些狗官的怂样!比娘们儿还娘们儿!杀得好!杀得痛快!”
韩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而是转身走回那张虎皮大椅,重新坐了下去。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眼神深邃,缓缓开口道。
“吴用啊。”
“属下在!”
吴用立刻躬身,他知道,刚才的杀戮只是前菜,主公真正的意图,现在才要揭晓。
“这东郡的官场,就像一间长满了霉斑,爬满了蛀虫的破屋子。”
韩云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刚才,我只是把那些最大、最肥的蛀虫给捏死了,把最显眼的霉斑给刮掉了。”
“但,这屋子,依旧是座危房。”
“要想让它重新变得坚固,能遮风,能挡雨,光靠修修补补,是没用的。”
韩云的目光,落在了吴用的身上,变得灼热而锐利。
“我要你,帮我把这破屋子……给彻底推倒了,重建!”
“重建?”
吴用浑身一震,羽扇都差点拿不稳!
主公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这可不是建一座房子那么简单,这是要重塑整个东郡的官场啊!
“没错,重建!”
韩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旧的规矩,旧的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留着他们,只会继续发霉、长虫!”
“我要一套全新的班子!一套只听我韩云号令,能为东郡百姓办实事的班子!”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吴用,一字一句地问道:“吴用,我问你,什么样的人,才算是人才?”
这个问题,把吴用给问住了。
在他固有的观念里,人才,自然是那些饱读诗书,通过科举考试,金榜题名的士子。
可看主公这意思,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主公……”
吴用迟疑着开口。
“属下愚钝。”
“不,你不愚钝。”
韩云笑了。
“你只是被这个时代的规矩,给框住了。”
“听好了!”
韩云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而充满激情!
“我韩云要的人才,不问出身,不问过往,不问他是士农工商哪一等!”
“我不管他是引车卖浆的走卒商贩,还是耕田种地的乡野村夫!”
“我也不管他,是曾经被人瞧不起的账房先生,还是只会打铁修犁的铁匠木匠!”
“我只要一样!”
韩云猛地一拍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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