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兽人们忙着尝鲜，林轩拿着个小木盒走过去收费。
价格确实便宜，有的饮品只要3枚铜币，贵点的奶茶也才5枚银币，兽人们掏腰包时都格外爽快，有的还多放了两枚铜币，说“这东西值这个价”。
可没走几桌，就听见有人喊他。
是个犬兽人，耳朵耷拉着，爪子扒拉着面前的咖啡杯，眉头皱得紧紧的：“老板！这玩意儿也太苦了吧？跟嚼了树皮似的，怎么喝啊？”
林轩连忙快步走过去，从柜台下拿出个锡制糖盒，打开后里面装着雪白的方糖。
他取了两颗放进咖啡杯里，又拿起勺子轻轻搅拌，褐色的液体里泛起细小的漩涡：“这叫咖啡，本身就是苦味的，喝了能提神——赶路犯困、夜里守夜的时候喝，能让人精神不少。
我加了点糖，你再尝尝。”
犬兽人半信半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是苦……一点都不好喝。”
周围的兽人闻声都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落在林轩身上，连原本安静喝可乐的熊兽人都停下了动作。
弈白见状，刚想上前打圆场，却被林轩用眼神拦了下来，林轩朝他递了个放心的示意，随即垂下眼，声音轻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悠远：“是啊，咖啡确实苦。”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咖啡杯的外壁，“生活有时候也像这杯咖啡，不管加多少牛奶和糖，底子里的那点酸苦，好像总也遮不住。
就像你赶路时遇到暴雨，找不着躲雨的地方，又像你想给那个他带点好吃的，结果路上全给弄丢了…那些时候，不也跟喝了苦咖啡一样吗？”
犬兽人愣了，耳朵微微动了动，没再说话。
周围的兽人也安静下来，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杯子，有的眼神飘向窗外的大海，像是在回想什么。
林轩见状，嘴角悄悄勾了勾，又从柜台里拿出个小奶罐，往犬兽人的咖啡杯里加了两勺奶，重新搅拌均匀：“但苦过之后，说不定能尝着点回甘。
你再试试，这次加了奶，味道会软和些。”
犬兽人迟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一次，他眉头慢慢舒展开，尾巴也轻轻晃了晃：“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苦得轻了，还有点奶香味。”
“这就对了。”
林轩笑着把奶罐递给他，“要是还觉得苦，自己再加两勺奶就行。”
周围的兽人见状，也纷纷开口：“老板，我也要喝这个，也想加奶！”“我也要！也要加糖！多加点！”
林轩刚想应声，就见弈白端着糖盒和奶罐走了过来，把东西放在就近的桌上：“我来帮你。”
他说话时，眼神落在林轩身上，带着点温柔的笑意，刚才林轩那番话，他都听在了心里。
两人一个递糖罐，一个帮着搅拌，忙得脚不沾地。
没过多久，布雷萨也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碟刚烤好的小饼干，挨个放在兽人的桌上：“配着饮品吃吧，解苦又填肚子，算店里送的。”
兽人们更高兴了，有的边吃饼干边喝饮品，有的和身边的伙伴聊着天，店里渐渐热闹起来，却不嘈杂，只透着股温馨的烟火气。
等傍晚时分，最后一个兽人拿着打包的奶茶离开，林轩才瘫坐在靠背椅上，长长舒了口气。
窗外的夕阳正慢慢沉进海里，橘红色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和弈白身上。
“没想到这么顺利。”林轩靠在弈白肩上，声音有点发懒。
弈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指尖拂过他柔软的白毛：“因为有你。”
林轩抬头看他，正好对上弈白温柔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柜台后的木盒里， 钱币叮叮当当地响着，是今天最动听的声音，小白饮品的第一天，才算真正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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