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炸了。
他低吼一声,拔下半束发的玉簪,狠狠地扎入了马屁股上。
马吃痛,长萧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萧衍衡也听到,顾雪染所坐的马车出了事,他焦急地就要掉转马头。
柳如烟拉住了他。
“夫君,太子就在这里,你难道要抛弃太子,去找姐姐吗。”
萧衍衡红着眼睛,勒紧马缰绳。
“刚才顾宇杰的心腹,火急火燎地叫我过去救雪儿。我若是不去,顾家人会怎么看我?”
柳如烟死死地拉住了萧衍衡的衣袖。
“夫君,我知道你是想着姐姐的肚子里有你的嫡长子,可以让老侯爷将侯爵之位赐给你。但是,如果你能够赢得太子的喜欢,那岂不是比当一个世子,更有前程吗?”
“夫君,你冷静下来,想想,哪个更值得你去赌一赌?”
柳如烟抓着萧衍衡的手,苦苦哀求。
既然萧衍衡重视顾雪染肚子的孩子,那么就让顾雪染一尸两命好了!
萧衍衡不知,这一切都是柳如烟的计划,他痛苦地怔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太子坐在马车上,觉得无聊,便伸出手,将车帘掀开。
发现萧衍衡竟然不在身侧,不免沉下脸。
“萧世子,何在?”
“太子叫你了快去!”柳如烟拽着萧衍衡的手,将他往前推。
萧衍衡只能咬咬牙,策马上前。
“殿下,有何吩咐?”
来到马车旁,萧衍衡心不在焉地拱手。
最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旦涉及顾雪染的事情,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太子眼睛没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烦躁不安。
“萧世子,你有心事?”太子伸着脑袋往后看,发现顾宇杰也不见了,便问人去了哪里。
见太子发问,萧衍衡再也不想隐瞒,而是如实相告。
太子一听不禁皱眉。
“你的妻出了这等事,你怎么还能安然陪在我的身边?”
萧衍衡苦着一张脸。
“太子殿下在这里,我不敢擅离职守,我得保护您的安全啊!”
柳如烟闻言,抬起眼帘,震惊地看了萧衍衡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衍衡一眼。
“你也是一片忠心!休要多言,快快去救你的妻吧!”
萧衍衡听到这句话,却是没有马上行动。
而是一脸担忧地问:“殿下,那您怎么办?”
太子摆摆手,“我也同你一起去,只不过会慢一些。你骑上快马,先行一步。”
萧衍衡,这才拱手作揖。
“殿下,保重,改日我定会上门致歉!”
“快去快去!”太子催促萧衍衡。
萧衍衡不再啰嗦,挥鞭打马,掉转码头,立即朝着另一条小路驰骋而去。
柳如烟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夫君等我!”
萧衍衡似乎没听见柳如烟的声音,一直不停地挥动马鞭。
马受惊,嘶鸣狂奔向前。
柳如烟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了惶恐。
她看着不断移动的坚硬地面,眼底的怨恨,如藤蔓疯狂生长,几乎要将她吞没。
马车,不断地往前冲。
秋实绝望地看着顾雪染的马车快速移动,无助地哭泣。
顾宇杰狰狞着脸催促胯下马,再靠近马车些。
他打算从自己的马上,跳到失控的马车马鞍上。
奈何,驮着马车的马,就像吃了什么药,猩红着眼,横冲直撞。
顾宇杰根本近不了身。
他急红了眼,呼喊着顾雪染的名字。
“雪儿,莫怕,莫怕,阿兄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顾雪染坐在马车上,早已被颠得七晕八素,五脏六腑几欲要吐出。
听到顾宇杰的声音,她紧紧地抓着马车窗框,用尽全身力气喊。
“阿兄,小心,莫要过来!”
顾宇杰怎么能不过去?
他咬着牙,再次驱使座驾的马靠前。
就在他伸出手去,要抓过缰绳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顾兄,快快让开!刀剑无眼!”
顾宇杰回头,见宋玉手持长刀,如一道闪电扑了过来。
“宋兄,你要作甚?”
“杀马!”宋玉的话音未落,顾宇杰只觉得寒光一闪。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马头和马脖一分为二。
一道殷红的血,喷射入空。
顾宇杰闻到了一股浓烈欲呕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滚。
来不及反应。
又见寒光在眼前划过。
顾雪染所坐车马突然矮了半截。
原来,宋玉悬身靠在马肚子侧面,手持长刀,把马的四肢齐声砍断!
顾宇杰瞬间知道,宋玉的意图。
他忙下马,两只手抓住马车前面的马鞍,用力地将它往后推。
然而。
马车向前冲击的惯性实在太大。
即使马已经死了,竟然还在不停地向悬崖边上冲!
宋玉飞身下马,暗运内力,双脚扎进地里,用尽全身力气,将马车硬生生地按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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