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均匀地涂抹在万亩麦田上。张建国站在农场主屋的露台上,指尖轻轻划过平板电脑屏幕,全息投影的麦浪在他眼底流淌。
这是"中非农业合作计划"的首个丰收季,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秸秆,在热风中掀起层层叠叠的金浪。他深吸一口气,泥土的芬芳里混着麦穗的清甜,仿佛能听见麦粒灌浆的细微爆裂声。
平板电脑突然震动,视网膜投影的遥感画面泛起血色涟漪。三组异常热源正从西北、西南、正东三个方向逼近,车载武器的红外信号如同跳动的毒瘤——那是北约制式的M2HB重机枪和RPG-7火箭筒特有的频谱。系统女声带着电子合成的颤音:「检测到北约制式装备,关联企业:孟山都非洲分部。」
露台的木门被猛地推开,杜克·雷诺阿带着一股热风闯进来。这位前法国外籍兵团的中校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作战服,左脸颊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红。
他手里攥着刚打印的卫星图像,油墨还没干透:「他们用了乍得反政府武装的涂装,但车载通信频率是孟山都安保公司的私有频段。三小时后到达农场,目标应该是中央粮仓。」
张建国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三维沙盘在两人之间展开。金色的麦田中央,白色的粮仓建筑群闪烁着微光。三条红色箭头正以钳形攻势逼近,距离最近的车队已进入二十公里警戒圈。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那是用空间矿石锻造的婚戒,内侧刻着妻子苏晴的名字。此刻,戒指正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他内心的焦躁。
「他们想重演2008年的粮食危机。」张建国的声音低沉,指尖划过沙盘上的伦敦金融城图标,「提前做空国际粮价,再制造产区动乱,最后低价收购全球粮食储备。但这次他们选错了目标。」他抬头看向杜克,蓝灰色的眼睛里闪过冷光,「通知黑犀牛全体集合,启动三级战备。把我的手杖拿来。」
杜克点点头,转身时忽然停顿:「建国,这次...是空间武装的首次实战。你确定要在没有后方支援的情况下启用?」
张建国握住递来的非洲红木手杖,杖头的雕花在掌心硌出微痛。这根看似普通的手杖里,暗藏着第二代粒子束发射器,核心部件是三个月前从空间裂缝中获取的反物质碎片。
他想起昨晚和苏晴的视频通话,妻子在实验室里熬红的双眼:「建国,新型空间矿石的稳定性还有待观察,实战中可能会有不可预见的副作用...」
「我们没有选择。」他轻轻叩击地面,手杖顶端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蓝光,「如果让他们烧毁粮仓,接下来整个东非的粮食安全都会落入资本手中。那些等着收割的孩子们...」他没有说完,转身走向指挥中心,麦秆在靴底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极了记忆中女儿周岁时踩碎玩具的声响。
指挥中心内,二十名雇佣兵围坐在全息沙盘前,防弹背心上的五星红旗臂章在灯光下格外鲜艳。杜克正在部署防御阵型,忽然看见张建国走进来,声音陡然提高:「注意,这次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叛军,是装备精良的雇佣军。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烧掉粮仓。而我们的任务,是让他们知道,中国农场的麦子,没那么容易倒下。」
张建国走上指挥台,掌心按在中央控制屏上。视网膜投影中,天道空间的界面在意识深处展开,那是一片漂浮着无数光茧的星界空间。
他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集中在最新解锁的「战场镜像」功能上,光茧中,代表黑犀牛成员的200个光点开始闪烁。
「记住,」他的声音通过战术耳机传入每个战士耳中,「我们不是在保卫一个农场,而是在保卫千万人的口粮。当你们从镜像空间跃出时,记住麦田里那些帮忙收割的非洲孩子们,记住他们拿到第一份工资时的笑容。那,就是我们战斗的意义。」
刚果河的水汽在正午的阳光下蒸腾,形成朦胧的雾霭。叛军车队的驾驶员咒骂着擦去挡风玻璃上的水汽,忽然看见前方的热带草原上,扭曲的空气如同融化的玻璃般波动。二十个戴着全息伪装面具的身影从虚空中踏出,黑色作战服上的五星红旗臂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见鬼!是幽灵部队!」机枪手疯狂转动枪口,但M2HB重机枪突然发出卡壳的闷响。EMP步枪的蓝光闪过,整个车队的电子设备瞬间瘫痪,引擎熄火,车灯熄灭,甚至连士兵们的战术耳机都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李建军作为突击队长,落地瞬间就扣动扳机。特制的电磁子弹精准地射穿每辆车的发动机,火星四溅。他听见耳麦里传来战友的低语:「队长,这玩意儿比咱们在叙利亚用的强多了,孟山都的杂种们这次算栽了。」
叛军在短暂的惊愕后开始反击,但RPG火箭弹失去了制导系统,只能盲目地飞向天空。李建军看见一名叛军举起AK47准备射击,手腕轻挥,腰间的空间匕首已经出鞘。纳米级的刀刃在阳光下划出银色弧线,枪管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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