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湖宫住过一晚之后,张坤决心要习武了。
张坤突然想习武,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太无聊了。
前些日子主要精力都是赶路,每日在马背上从早颠到晚,再加上有胡汉三讲故事催眠。他们昼出夜伏,时间过得枯燥乏味但很快。
而住到剑湖宫后,更加安逸闲适下来,张坤就觉得——
更无聊了!
古人省油,太阳落山后就几乎都睡觉。
其他人睡了张坤也只好跟着睡,偌大宫殿静悄悄的,偶尔虫鸣鸟啼就更刺耳,就忍不住想到地球上睡前助眠的电竞游戏、暴躁战歌、白干老酒和各位身材曼妙、德艺双馨的启蒙老师,就叹息曾经有一些真挚的乐趣摆在面前可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迷迷糊糊着突然天边响起一串儿雄鸡打鸣声,张坤就又醒了。
醒了睁开眼,周围都还是黑糊糊灰蒙蒙的一片,太阳尚且没露头,怕是只有凌晨四五点。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习性给告诉他再躺躺吧。
于是张坤继续躺平了,还没把眼皮子的角度调整合适呢,耳朵里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呼哈嘿哈的呐喊声,原来无量剑的一干弟子们当真是“闻鸡起舞”,听到打鸣就开始晨练了。
张坤滚了两圈翻身坐起,一声轻叹,心想那出去看看别人练武、看看无量山上的日出也不错。
这些东西要是搁在21世纪,那还不得划成景区特色表演节目和知名打卡圣地,随便瞅两眼都要花钱的。收费也就算了,更有可能花了大价钱结果只是看人头……
嘿,现在自己想看就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这也算穿越到古代的好处。
结果张坤循声而去,还没走到近处就被一个抱着长剑的弟子拦住了。
那弟子虎头虎脑的,张坤有些印象,是叫做龚光杰的无量剑东宗大弟子,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龚光杰对张坤却不太有礼,冷着一张脸将长剑横过来:“兄台,前方是鄙派的演武场,如今鄙派门人弟子都在场中演练招式、学习心法,正所谓刀枪无眼,兄台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张坤愣了一下想起来,偷看别人学武乃是江湖当中的大忌,他虽然不谙武林事,这等最粗浅的常识还是有印象的。于是挠挠头:“啊,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处转转。既然前路不方便,那我不去了,敢问这无量山哪个地方能看日出?”
龚光杰眉头一皱,冷冷道:“这无量山上唯有后山山顶容易观览日出,但后山乃是我门禁地,即便门内弟子也不可擅去,兄台若当真无事可做,不如回房歇着、坐等早膳。”
“啊,行。”张坤对龚光杰的态度很不满意,转身便走。心想你家掌门都对咱客客气气,你这家伙怎的这个样子,有把剑在手很了不起么?
走着走着他倒也想通透了,左子穆客气的对象是胡汉三,更准确的说是胡汉三的剑法。
于是张坤突然就想学武了。
这个破世界,没人陪他踢足球搓麻将,大概也没人懂得怎么玩纸牌打篮球。看书散散心吧,能找到的全是些乏味助眠的繁体文言文版四书五经。哼个小曲儿吧,凭着房间这纸糊般的隔音技术,很有可能会被投诉噪音扰民。
他想,要是自己也会舞刀练剑,以后遇到这样无聊的时刻,至少可以找个事情打发时间。
这么想着张坤原路返回,来到了胡汉三的房间前,敲门进去。
胡大当家这时已经穿戴齐整、盘膝坐在屋内一块蒲团上,显然也是早早起来了,正在运气修炼内力呢。
他听见敲门以为是无量剑派的弟子来送早膳,没想到是张坤,赶紧一个激灵站起身子,颇有点手足无措:“仙……张公子怎么来了?昨夜可还睡得安稳?”
张坤开门见山:“无聊得很,想学学剑招,不如把你那个三十六剑教给我?”
“啊?……”胡汉三愣了片刻,但紧跟着却是喜形于色——
“仙师!您终于要指导我修行了吗?!”
张坤摆摆手,想说咱真的指导不了,但还没想好说辞,已经被兴高采烈的胡汉三拉到了剑湖宫外一处僻静角落。
无量山那么大,后山禁地虽不能去,但要找块稍微平整的草地也不难,已经足够习练剑招所需了。
胡汉三就近从旁边大树上折了几根枝桠当作木剑。
作为哀牢山群盗之首,胡汉三倒也经常指点手下弟兄们的武艺,做些传道授业的事情也算轻车熟路。张坤既然吩咐了,他也就摒除杂念认真教学,先进行一次演练,把自家剑法完完整整使一遍。
“这‘哀牢山三十六剑’是我根据所学的点苍派剑法,经过多年精简改良而来。点苍派位于大理苍山,门下剑法取苍山之势,轻云飘忽,却不失凌厉,于诡异多变中暗藏杀招。”
说话间风声呼呼,褐黄色的树枝在胡汉三手中舞成一圈残影,张坤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只能勉强看清胡汉三的动作。
“而我的这套剑法,分为上六剑、下六剑、前六剑、后六剑、左六剑、右六剑,连刺六六三十六剑,讲究一个连绵不绝、气势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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