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背后立刻传来敬敏冰冷的声音:“想要辞职,也得我批准才行。我再说一遍,撬开蛟魔的嘴,你就是大狱的刑讯使。”
这句话与之前相比,少了半句,意味却截然不同,只剩利诱,没了威逼。
敬敏接着补充道:“此人乃是大名鼎鼎的蛟魔,我们需要从他这儿,找出古巫族安插在我们高层的暗子。”
说完,敬敏转身便走。旁边的副统领以及三位百夫长,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跟着离去。牢笼周边,除了四个刑讯员,就只剩下应地和周昭阳。
“李兄弟,你胆子可真不小!不给大人面子,大人反倒服软了,像你这么厉害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佩服!”
应地传音说完,环顾四周,又道:“我在这儿帮不上忙,先回去了。”
遭人胁迫,周昭阳未能如愿离去,心中郁闷不已。目送应地背影渐渐远去,他旋即对着四位刑讯员,神色漠然,道:“若觉得能帮上忙,便留下;否则,自行离开便是!”
四位刑讯员听周昭阳说话如此不客气,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火气。但他们都已试过,均以失败告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再想想周昭阳连统领的面子都不给,如此牛气冲天,他们哪敢顶撞?四人心中会意,相互点头示意,默默转身离去。
此时,现场只剩下周昭阳和蛟魔,二人皆未言语,只是目光交锋。周昭阳望着蛟魔,心中暗自分析:“云叶将蛟魔擒来,定有其他缘由,是火部内斗?亦或是古巫诸部内斗?又或者是设了个局,想借蛟魔之口,构陷五宗祀上层?”
周昭阳思索着各种可能,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蛟魔。蛟魔浑然不知周昭阳已走神,不经意间眨了一下眼,感觉自己在目光交锋中落了下风,冷哼一声,索性闭目养神。
周昭阳放开神念,环顾四周,见无人留意,却仍不敢放松。他走进牢笼,打出一道封锁神念的禁制,接着捏碎一点雾丹,以雾气遮挡外人的视线。
周昭阳单刀直入,传音问道:“驱蛟,云叶擒你来,是因私仇?还是另有计划?”
蛟魔睁开眼睛,面露惊讶之色,传音道:“你是谁?”
周昭阳取出定星盘晃了晃,随即收起,神色平静,道:“贵人多忘事,我们曾见过面。”
说完,周昭阳戴上血面,幻化成罗孤剑的模样,旋即又变了回来。
蛟魔长舒一口气,道:“原来是皇子殿下,你能耐不小,竟混进了大狱!既然你现身于此,云叶背后之人是谁,你想必清楚。我与她们意见不合,说有私仇也不为过。况且,她们擒我来,是想借我的口供,构陷几位老祖级别的大人物,削弱五宗祀的根基。她们了解我,知道即便我吃了亏,也定会以大局为重,配合她们的计划。”
周昭阳对滔溪的身份愈发确定,眉头一皱,道:“想构陷谁?我怎么一无所知?”
蛟魔冷哼一声,道:“那位心思深沉,如此大事,除了绝对可靠的心腹,怎会弄得人尽皆知?她这次要对付的两位老祖,是金元宗和木元宗的人。”
周昭阳心中一动,暗自思忖:“滔溪这个计划,难道把我也算计进去了?我明面上是土元宗的人,白微出身火元宗,滔天出身水元宗,唯有金元宗与木元宗,与我毫无关联,构陷这两宗之人,我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不仅如此,她派滔惊天监视我,我在大狱的一举一动,她必然了如指掌。她以限期逼迫敬敏,逼他找到我头上,其中必有深意。难道是想混淆视听,将矛头指向我?而其最终目的,莫不是想把土元宗也拖进这趟浑水之中?”
周昭阳想到此处,心中冷笑,语气平缓,道:“驱蛟,那老太婆与你有何私仇?”
驱蛟叹息一声,道:“她心机深沉,想构陷老祖级别的大佬,别人的口供分量不够,便盯上了我。我心里清楚,她既能擒我进来,也能救我出去,不过是让我受些罪罢了。要说私仇,也算不上。我的想法是打通界中界到第三岛链的通道,占据第三岛链,进而控制梦冥界外围,封锁外界通道,从外往里慢慢蚕食,压缩五大宗门的生存空间。她嫌我这个计划周期太长,她的计划是挑起五宗祀内乱,趁机夺取巫祖魔首,然后送回界中界,借助巫祖魔首的力量,打开各处封印,让巫祖身躯复合。有了巫祖的不死魔躯,再进攻五大宗门,迎回巫祖大人的残魂,让巫祖大人复活。”
周昭阳心中猛地一震,暗自思忖:“若滔溪真是古巫族人,她身为五老之首,在五宗祀位高权重,掌控的人必定不少,趁乱夺取巫祖魔首,并非毫无可能。其后的计划,比第一步更为简单,巫祖复活,即便不敌梦冥,也能逃到外界。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蛟魔为何不同意?”
周昭阳思索片刻,道:“若让我抉择,我也会选她的计划。”
蛟魔苦笑着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她的计划毫无破绽,我又怎会反对?巫祖魔首一旦离开此界,且不说是否会招惹梦冥出手,此界禁制必然失效。届时梦冥界没了修为限制,五大宗门的人便能自由出入,融入外界,实力只会增强不会减弱。即便他们不去攻打界中界,古巫族也永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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