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并不知楼素雪为何要为七公主掩护。
如今陛下再次问讯。
她等不及楼素雪回应,就实在怕她玩过火。
便也连忙起身跪在女子身侧。
“父皇明鉴,楼姑娘虽确实有些跳脱,可实在不敢行此中之事,定是受了七公主挑拨。”
“父皇,明明是女儿受了这贱人挑唆,都是她……”
七公主说着便想扑上来。
却直接被那九五至尊的手拦下,又被德公公命人拉开。
“朕问的是你。”
如此君王之压。
若是旁人,此时早已面露难色,更怕早已心虚难忍。
可眼前者,却风轻云淡,似乎从未有过半分纠缠。
她看起来。
比着院中的几人,都更加的坦荡。
“父皇。”
江弥有些迟疑,可终是想要开口为其辩解。
女子虽心思晶莹剔透,善谋。
可如今站在其面前的却是一国之皇。
一句话便可定生死。
“此事就是臣女所为,与七公主无关,还请陛下莫要怪罪旁人,直接取了臣女性命即可。”
“好一个…胆大的楼氏。”
他转过身,目光又落在一直都不曾挪动的皇后身上。
“皇后与钟大人是如何想的?也觉得此事是他楼氏所为吗?”
钟大人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此时根本就忘了回话。
皇后虽然维持着表面镇定。可实则心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终是给自家女儿脱罪。
皇后狠下心来,“臣妾觉得此事定是楼氏…”
“这种规格,就算是楼氏所知,可所用之物,所用之人,也是楼氏能轻易请得动的吗?”
他看着皇后,都吩咐着身旁的德公公。
“给朕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给朕混水摸鱼!”
“是,奴才这就去查。”
君王动了怒。
此时殿内无声,却胜有声。
那是今日这钟家小姐与江弥的订婚宴只能铩羽而归。
说不定这钟家,也就此倒台。
陛下坐于高台,暂时让几人都归于原位坐着。
只有楼素雪一人跪在堂中央。
不仅显得身影单薄,更是显得有几分可怜无依。
楼素雪暗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双腿,却又不敢开口求情。
这计划既已开始。
就绝不能中途停止。
也绝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那焦急与害怕早已染上了七公主的眼眸之中。
若非是有皇后和三皇子压着。
七公主怕早已站出来承担责任。
女子的额头上也已然汗血淋漓,那厚重的衣衫也被汗侵蚀了个干净,此时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实在难受。
“回禀陛下。”
德公公的声音终是打断了这一室安宁。
“奴才已命手下之人调查清楚,那些匠师个个都说,虽然楼小姐一直陪伴在七公主身侧,可从始至终皆是七公主说的算。”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
所有事情皆由七公主所作。
“小七,你现在还有何言论?”
君王的目光瞬间便转移到七公主身上。
七公主原本便满是后怕,此刻更是心中无底。
“父皇,儿臣…儿臣真的不知,儿臣只是想给盈盈一个难以忘却的新婚之礼罢了。”
她从始至终。想的都不过是为自家手帕交撑腰。
怎会想到如今会变换成今日这番模样。
“陛下。”
皇后心中虽谩骂着七公主,过于天真无邪。
可表面上却又不得不为其求情。
更不敢让此中罪名坐实。
“小七她自幼被臣妾养的娇惯,定是分不清这些的,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让小七…”
“陛下。”
与其等皇后将这高帽冠在头顶。
不如自己先行承认。
楼素雪往前行了两步。
膝盖已然被磨得有些红肿。
“陛下,臣女也是一片好心,七公主苦于送礼之事,曾询问过臣女多次,这图纸就是臣女所献,但臣女也曾劝告七公主,让其用银丝,莫要用金器。”
楼素雪确实率先说过这些。
只是迫切想要为钟星盈撑腰的七公主。
怎会全然听从楼素雪之言。
甚至心中那份怀疑之色。
更让七公主不愿听从楼素雪。
却没想此时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
七公主面色犹如猪肝,可却又不敢发作。
毕竟从始至终,楼素雪从未做过半分挑拨之事。
甚至几次三番进言劝告。
可都一一被七公主置若罔闻。
如今事态变成今日,这番全身都是七公主,自作孽不可活。
七公主也知,如今结局已定。
怕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眼前窘境。
今日陛下定会责罚于她。
“此事的主意虽是楼小姐所出,可是…这也是无法反抗你好女儿的威严。”
天子看着面前的皇后。
终究是皇后。
就算真的行差踏错,却实在无法在众人面前如此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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