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终究还是来了。”郎中合上药箱,袖中滑出半截琉璃针,针尾刻着模糊的“林”字。远处沙丘忽起异动,星砂如龙卷直冲云霄,隐约可见一道身影踏砂而行,琉璃左眼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药王谷废墟深处,新生女婴的啼哭刺破死寂。抚养她的老药农颤抖着举起油灯,见婴孩足底紫薇纹竟在渗血,血珠触及地面时,焦土中突然钻出青铜脉管!
“造孽啊...这和当年一样!”老药农踉跄后退,却见脉管末端拴着半枚噬魂钉——钉身星砂拼出新谶:“双生烬未尽,紫薇劫再临。”
地脉突传闷响,废墟中央裂开深渊,三百口冰棺自地底升起。棺盖被星砂冲开的刹那,老药农骇然倒地——每具棺中竟都封存着与女婴容貌相同的孩童,心口插着刻有“清羽”二字的青铜针!
林清羽立于沙丘之巅,腕间银铃无风自响。三年前散入虚空的星髓液竟在掌心重凝,化作一柄残破的娲皇剪。剪刃触及星砂时,她忽觉灵台刺痛——八百年前星母法相剜心的画面与眼前漠北星暴重叠,每一粒星砂中都蜷缩着疫鼎药人的残魂!
“跟了我三日,还不现身?”她突然转身,琉璃左眼金芒暴涨。阴影中走出一名黑袍人,手中捏着的青铜骰正与郎中案几上的裂痕完全契合:“林姑娘,这骰眼里的东西...你可认得?”
骰面星砂流转,映出一幅骇人场景:漠北地脉深处,三百具冰棺孩童正被青铜脉管缠绕,而脉管尽头...连着一具正在结晶化的星母法相残躯!
“你以为斩了脊骨便能断劫?”黑袍人轻笑,指尖星砂凝成逆乾坤阵图,“星髓不灭,劫眼永生。如今这女婴足底紫薇纹,可比你当年更‘纯粹’...”
林清羽握剪的手猛然收紧,刃口星砂突然暴动——那些砂砾中竟藏着沈昭阳的残魂气息!黑袍人却已化作星砂消散,余音回荡在夜风中:“药王谷地脉已醒,第一个祭品...便是那孩子。”
废墟方向突现血色光柱,女婴啼哭骤然凄厉。林清羽踏砂疾行,琉璃左眼穿透夜幕,见老药农正被青铜脉管悬吊半空,女婴足底紫薇纹已蔓延至脖颈——而天穹裂痕处,一缕黑雾正如活物般蠕动...
黑雾触及女婴紫薇纹的刹那,漠北荒村所有青铜器皿同时震颤。郎中手中的骰子突然离案飞旋,骰眼处睁开一只重瞳,瞳光直指林清羽眉心:“师姐,别来无恙?”
女婴脖颈紫薇纹蔓延如活物,林清羽凌空掷出娲皇剪。剪刃斩断青铜脉管的刹那,黑雾中突现数百疫鼎药人——他们后颈的骰纹竟与女婴足底紫薇纹同源!
“坎离焚星!”林清羽并指捏诀,残破的娲皇剪迸发青焰。药人触及火光时突然僵立,皮下钻出青铜丝线,末端拴着的正是漠北荒村中那枚裂痕骰子!
“师姐,你连这孩子的命也要断吗?”黑袍人自雾中踏出,袖口星母脊骨纹泛着血光。他抬手轻挥,女婴突然发出八十老妪的厉啸:“林清羽...你可认得这声音?”
厉啸触及耳膜的刹那,林清羽的琉璃左眼骤然刺痛——八百年前星母法相剜心时的惨叫与此刻重叠!娲皇剪刃忽然调转方向,星砂凝成的沈昭阳残影握住她手腕:“清羽...紫薇纹在吞噬那孩子...”
女婴足底渗出的血珠已染红沙地,血渍竟在空中拼出初代阁主的疫鼎命盘。黑袍人扯下面罩,露出与星母法相七分相似的容颜:“当年母亲剖出双生女,一为苍生劫,一为涅盘引...阿姊,你猜谁是引?”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铮鸣,三百冰棺孩童破土而出。他们心口的青铜针突然离体,在虚空凝成星母法相的残破脊骨。骨缝中渗出黑血,血珠触及女婴紫薇纹时,漠北苍穹骤然开裂——
无数青铜脉管自裂隙垂下,末端拴着历代天机阁主的疫鼎头颅。黑袍人踏着星砂升至半空,掌心浮出半枚胭脂盒:“师姐可知,苏芷柔的魂血...最适合作棋眼?”
盒中胭脂化作血瀑灌入脊骨,女婴突然漂浮而起。足底紫薇纹寸寸剥离,凝成一张与林清羽胎记完全相同的命盘!
命盘触及娲皇剪的刹那,林清羽的琉璃左眼轰然炸裂。星砂裹着金血在空中重组,竟映出八百年前骇人真相——星母法相跪坐祭坛,将刚诞下的女婴魂魄撕裂,一半封入青铜骰,一半炼作紫薇纹!
“你才是母亲选中的执棋人...”黑袍人轻笑,女婴突然睁眼,重瞳深处蜷缩着星母法相的残魄,“而这孩子...是最后的劫眼!”
药王谷旧址传来地脉崩裂的巨响,无数青铜脉管缠住女婴拽向深渊。林清羽握剪的手猛然颤抖——那孩子脖颈间,不知何时多了道与沈昭阳如出一辙的北斗疤...
女婴脖颈的北斗疤迸出青光,深渊中青铜脉管骤然僵滞。林清羽的琉璃左眼虽碎,残存的星髓却在掌心凝成半截“归元针”——正是当年刺入星母法相颅骨的噬魂钉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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