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破得了因果?"未来的林清羽轻笑,手中浑天仪突然逆转。萧砚的白发寸寸成灰,三百个药人同时开口:"时辰到了,该服药了。"
萧砚的白发在浑天仪逆转声中寸寸成灰,林清羽腕间突然传来灼痛——那缕缠在冰蚕丝手套上的金纹断发,竟在皮肤上烙出凤凰木图腾。她突然记起《毒经》末页的警告:涅盘痕现,需以焚蛊为薪。
"你早知要走到这一步..."林清羽撕开萧砚浸血的蟒袍,心口龙鳞纹正渗出金红液体。冰窖穹顶的七星阵忽然大亮,三百枚追魂哨的声浪凝成实体,将萧砚残躯钉在青铜脉案上。
金蚕丝破空缠住七处要穴,林清羽的左手针法快得扯出残影。银针蘸着回天壤刺入龙鳞纹,每落一针,冰层下的暗河便沸腾一分。当第七针穿透心脉,萧砚的瞳孔骤然化作竖瞳——那是镇北王血脉被彻底激发的征兆。
"以我药骨,换你涅盘!"林清羽咬破舌尖,将含着朱颜泪的血喷在七星戒上。戒面星图投影在萧砚胸口,竟与青铜脉案上的蛊虫轨迹重合。雪蚕锦从她怀中飞出,裹住那些飞舞的金灰,锦缎上母亲绣的焚蛊诀突然开始燃烧。
冰层轰然炸裂。萧砚的脊骨发出金石相撞之声,新生白发如月华倾泻,发梢却凝着血珠。林清羽正要切脉,突然被他反扣手腕——那掌心赫然浮现七星逆命阵的烙印。
"清羽..."萧砚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喉间震动,"回天壤封着的不仅是魂魄。"他扯开衣襟,心口龙鳞纹已变成活物,细看竟是微缩的皇城地图。
腐骨鸦群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冰窗疯狂撞击。林清羽的金蚕丝探入暗河,钓起一具鎏金棺椁——棺内三百枚银铃正在无风自动,铃舌竟是缩小版的七星针。她忽然明白百官朝服的血符从何而来,父亲书房那瓶朱砂,分明掺着镇北王血脉的骨灰。
萧砚的白发突然缠住棺椁,发间金纹游走如活龙。当铃铛声达到顶峰时,林清羽看见恐怖一幕:每个银铃里都蜷缩着婴孩虚影,咽喉插着细如发丝的七星针。她终于读懂父亲实验笔记的深意——所谓双生蛊,从来都是三百命换一命的邪阵。
"现在你知道了。"萧砚的白发绞碎鎏金棺,那些银铃却悬浮成新阵,"当年镇北王府收到的长命锁..."他扯断颈间红绳,坠子正是银铃缺失的铃舌,"本就是药人计划的投名状。"
林清羽的七星戒突然灼烧起来。当啷一声,御花园方向传来浑天仪轰鸣,她腕间的凤凰木印记开始渗血。萧砚的新生白发无风自动,发梢血珠落地竟长出龙涎草——那是唯有在真龙陨落处才会萌发的毒草。
七星戒在萧砚心口烙出青烟,林清羽突然嗅到腐骨鸦羽毛烧焦的味道——这分明是《毒经》记载的涅盘反噬前兆。她反手扯断三根金蚕丝,发间银针已蘸着回天壤刺向天突穴。
"别用悬脉术!"萧砚新生白发突然缠住她手腕,发梢金纹竟凝成微型浑天仪。林清羽看着那些转动的星轨,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剜她左眼——被植入双生蛊的琥珀色瞳孔,正是操控星象的活体钥匙。
冰窖穹顶轰然炸裂。三百根青铜锁链垂落,末端坠着的鎏金铃铛正与百官朝服血符共振。林清羽的银针脱手钉入暗河,钓起的竟是一具刻着镇北王徽记的冰棺——棺内躺着与她容貌七分相似的女子,咽喉插着七星针。
"母亲..."她触到棺椁表面凤凰木刻纹的刹那,腕间朱砂痣突然灼烧。萧砚的白发化作金针封住她七经八脉,却见冰棺女子睫毛颤动,被割去的舌根上爬满双生蛊虫。
腐骨鸦群撞破冰窗涌入,鸦羽抖落的磷粉在空中凝成毒阵。林清羽旋身甩出金蚕丝,蛛网般的丝线精准缠住每只毒鸦的食管。当她扯动丝线引发音爆时,三百枚银铃同时炸裂——那些鎏金碎片竟拼凑出完整的七星逆命阵图。
"原来如此!"她挥针刺破掌心,任由鲜血浸透雪蚕锦。当锦缎浮现焚蛊诀全文时,萧砚的白发突然刺入她后颈——龙鳞纹顺着血脉游走,在脊背形成皇陵密道图。
暗河突然沸腾。林清羽看着水中倒影,自己左眼不知何时已变成琥珀色。那些在冰棺沉浮的双生蛊虫,此刻正疯狂涌向她的瞳孔。萧砚的龙吟之气震碎半数蛊虫,残存者却在她银针下凝成血色钥匙。
当最后一枚蛊虫钥匙插入冰棺锁孔,林清羽听见了母亲的叹息。雪蚕锦裹着焚蛊诀飞入暗河,竟在漩涡中织就血色桥梁。她踏着锦缎冲向对岸时,萧砚的白发突然寸寸断裂——新生黑发间游走着猩红纹路,那是被龙血鼎污染的征兆。
"快毁掉浑天仪核心!"萧砚的嘶吼带着双重回音。林清羽的金蚕丝已缠住穹顶星图,却发现所谓浑天仪竟是放大版的七星戒。当她忍痛剜出左眼嵌入阵眼时,看到的最后画面是二十年后的自己跪在龙血鼎前,三百药人正从鼎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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