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蝶群自胎记中涌出,翅纹映出《灵枢注疏》被撕毁的第九卷。她看见十八年前雪夜,父亲在冰棺旁刻下的不是封印咒文,而是"悬壶济世"四字血书。
河心突然卷起千丈漩涡,新生凤凰木的根系被连根拔起。林清羽足踏青铜卦盘残片跃入涡眼,金蚕丝缠住的琉璃傀儡突然暴起——它们任脉穴道浮出星砂脉络,竟与她的北斗阵纹完全契合。
"医者仁心,可渡苍生!"
她震碎腕间银铃,梵文化作火凤直冲云霄。十万青铜棺椁同时开启,棺中涌出的不是瘴毒,而是三百年前被她亲手埋葬的病患亡魂。亡魂们手捧星砂药杵,将螭卵碾成齑粉洒入弱水——河面浮起的竟是《灵枢注疏》真正的续命针谱。
初代圣女的剪影突然发出尖啸,嫁衣碎片裹着黑色弱水凝成巨蟒。林清羽的银针穿透蟒首,却在触及鳞片时骤然弯折——那鳞纹竟与萧砚消散前护住她心脉的星砂命盘分毫不差。
"此身可碎,此心不灭!"
林清羽扯断金蚕丝缠住凤凰木残根,新生枝干突然暴长刺入巨蟒七寸。树皮剥落处浮出历代谷主的手札残页,朱砂批注在星火中重组——"药王血脉非为鼎器,仁心方是永生之道"。
当最后一枚螭卵消融时,弱水河突然倒流。三百里外的药王谷禁地传来轰鸣,十万青铜棺椁化作杏林破土而出。林清羽的胎记泛起金光,星砂自毛孔涌出凝成金针——针尾刻着的再非"萧砚",而是"悬壶"二字。
弱水河面浮起千盏青铜灯,幼螭复眼中映出的画面令林清羽指尖发颤——那血婴手中金针的螭纹,竟与父亲书房暗格中《灵枢注疏》的朱砂批注同源。
她足尖点过星砂凝成的卦盘,金蚕丝缠住血婴虚影。针尖触及幻象的刹那,十万青铜棺椁突然震颤,棺底渗出黑色弱水凝成初代圣女的半张面孔:"三百年轮回,岂容你独破!"
林清羽的胎记骤然灼痛,星砂自颈侧涌出凝成北斗阵纹。阵眼处浮起半截焦黑发带,带尾金线绣着的"悬壶"二字突然活过来般游走,竟在空中拼出初代谷主的手书残页——"以仁心饲螭,方得永生"。
"好个'永生'!"
林清羽震碎腕间银铃,梵文化作三百金针刺入弱水。每根针尾系着的金蚕丝都缠住具青铜傀儡,丝线入肉的刹那,傀儡任脉穴道浮出星砂脉络——竟与她救治血婴时绘制的脉案完全契合。
初代圣女的剪影发出尖啸,嫁衣碎片裹着黑水化作巨蟒。林清羽翻身跃上蟒首,玉化的左掌刺入蟒身七寸,扯出的竟是半枚青铜合卺杯。杯中残酒映出惊世真相:当年母亲难产咽气时,接生婆袖中藏着的正是这枚毒杯!
涅盘蝶群突然扑向星砂卦盘,翅纹灼出《焚蛊诀》终章缺失的三行——"药骨非鼎,仁心为刃,破螭者当自碎心脉"。
巨蟒在星火中寸寸成灰,林清羽的胎记已蔓延至眉心。她捏碎青铜合卺杯,残片划破掌心,血珠混着星砂凝成逆脉金针:"此身可毁,此道不绝!"
十万金针齐发,弱水河面炸开滔天血浪。浪涛中浮起三百具琉璃棺椁,每具棺中都躺着怀抱血婴的自己。林清羽的银针穿透琉璃棺盖,婴儿啼哭化作清越钟鸣——药王谷禁地的杏林突然开花,每一朵都嵌着枚带血的青铜螭卵。
当初代圣女的剪影彻底消散时,林清羽的玉化心脏突然迸裂。星砂喷涌中,她看见千里外山村的血婴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浮着完整的北斗阵纹......
血月浸透药王谷禁地,林清羽指尖触及星砂凝成的《灵枢注疏》残页。页角血色小楷突然游走,化作三百金针刺入她眉心——剧痛中,她看见初代圣女立于十万青铜棺椁之上,手中婚书竟用星砂写着今世萧砚的生辰。
"药骨为引,仁心为祭......"
残页上的字迹突然扭曲,星砂凝成初代谷主临终场景:他颤抖的指尖蘸血写下"悬壶"二字,却被嫁衣碎片裹着的黑水吞没。林清羽的胎记骤然迸发金光,河畔杏妖突然抬手结印,新生凤凰木根系穿透地脉,竟从弱水深处拽出半具玉化骷髅——骷髅心口插着的,正是她五岁时丢失的银针。
十万青铜棺椁突然开启,棺中涌出的不是瘴毒,而是三百年前被她救过的病患亡魂。亡魂们手捧星砂药杵,将螭卵残片碾成齑粉撒向杏林。焦土中骤然钻出血色花海,每朵杏花芯中都嵌着枚青铜卦盘残片。
"三百年了,师姐还是这般心软。"
杏妖突然开口,嗓音竟与初代圣女分毫不差。她指尖银针穿透星砂残页,弱水河面浮起千盏青铜灯——灯芯跃动的赫然是萧砚残魂,他咽喉金针尾端螭纹,正与初代圣女婚书上的印鉴重合。
林清羽金蚕丝缠住杏妖手腕,却在触及脉门的刹那僵住——这具躯壳的星砂命盘,竟与自己五岁前的脉案完全一致!
杏妖袖中突然射出三百螭纹针,针尾金蚕丝直通十万青铜棺椁。林清羽震碎腕间银铃,梵文化作火凤撞向血色花海。涅盘蝶群裹着焚蛊诀赤焰撕开杏妖衣襟,玉化胸膛显出的北斗阵纹中,赫然嵌着萧砚即将消散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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