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撕裂识海。阿九望见三百年前的真相:林清羽跪在母星废墟前,将新生女婴递给玄衣医师时,女婴襁褓里裹着的正是此刻她怀中的龟甲。而医师转身的刹那,露出的侧脸竟与太医院首座一模一样!
"不——"阿九嘶吼震碎三具青铜棺。星砂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金药杵的裂痕中涌出琥珀洪流。当液体触及太医院首座时,他额间的青铜卦签突然爆裂,露出底下深藏的凤凰木纹...
云梦泽底爆出惊天轰鸣,三百青铜棺椁在琥珀液体中浮空重组。阿九的星砂剑脱手飞向星际罗盘中央,剑锋刺入龟甲"天枢"位的刹那,整片水域突然倒悬——泽底淤泥化作星砂,露出底下深埋的青铜星舰残骸。
"三百年了,归墟之门终于重开!"
冰棺女子虚影突然凝成实体,玄色广袖拂过之处,星骸傀儡尽数跪拜。阿九欲夺剑锋,却见自己掌心浮现与首座相同的青铜卦纹,四肢经脉不受控地涌出星砂。
"还不明白吗?"冰棺女子指尖点向残骸主控台,螭纹舷窗映出阿九逐渐玉化的面容,"你与萧澈皆是皿器,林清羽当年剖心藏骨,等的就是今日..."
首座残躯突然暴起,玉化的右臂刺穿冰棺女子后心。金药杵迸发的青光中,阿九窥见惊悚真相——冰棺女子的脊骨竟是半截星舰操纵杆,断裂处还嵌着林清羽的星砂发簪!
"师尊...您骗得我们好苦..."首座咳出带螭虫的脓血,额间凤凰纹寸寸龟裂,"什么刺世天罡...不过是星际战争的..."
星砂剑突然调转剑芒。阿九眼睁睁看着剑锋刺穿首座咽喉,剑身沾染的金血竟在罗盘上绘出母星坐标。当最后一道星轨连通时,残骸深处传来机械轰鸣,三百青铜棺椁突然开启,露出里面与阿九容貌相同的玉化女尸!
"时辰已至。"冰棺女子将金药杵插入心口,琥珀液体如瀑布倾泻,"该让天外同族看看,我们豢养的药鼎..."
阿九的嘶吼被星际虫洞的吸力吞没。在彻底坠入虚空前,她扯下颈间长命锁砸向主控台——锁芯迸发的赤芍粉竟点燃了星砂,火海中浮现林清羽最后的手札:
"若见归墟重开,当碎药骨、焚星舰,此方为...刺世真意。"
星舰燃料舱的冰晶簌簌剥落,阿九的玉化指尖触及冰棺时,望见三年前疫区暴动的真相——那个雨夜将她推出火海的跛脚郎中,此刻正在冰棺中握着半截星砂剑,咽喉处插着她亲手包扎伤口的杏林锦。
"陈...陈先生?"阿九的星砂剑突然哀鸣,剑身浮现当年郎中教她识字的朱批。冰棺应声炸裂,陈青阳的残躯突然暴起,星砂凝成的左手按在她玉化的额间:"丫头,看龟甲背面!"
焚蛊诀在血脉中逆冲,阿九的瞳孔映出龟甲隐藏的星图——母星废墟的坐标旁,赫然标注着初代医女与林清羽的合葬墓方位。当星砂注入墓穴标记时,整艘星舰突然调转航向,三百玉化女尸结成的剑阵直指虫洞彼端。
"这才是真正的刺世剑阵。"陈青阳咳出带星砂的脓血,残躯开始玉化,"你爹当年偷换龟甲星图,等的就是..."
冰棺女子的尖啸震碎舷窗。她操纵的星骸傀儡突然自燃,金药杵迸发的青光中浮现林清羽冰封的残念:"蠢货!你们根本不知道螭皇的真相!"
阿九的腕间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控制台拼出完整的浑天仪。当星砂剑刺入核心阵眼时,母星废墟的投影笼罩舰桥——无数青铜戈阵中央,初代医女的冰棺正在开启,棺中伸出的手掌竟与阿九的玉化纹路完全一致!
"阿姊,该醒了。"冰棺女子突然柔声呢喃,金药杵点在阿九心口。剧痛中记忆如星河倒灌:三百年前的母星战场上,她亲手将焚蛊诀刻入女婴玉骨时,那孩子腕间闪过的胎记,正是此刻星砂剑的凤凰纹。
星舰突然在虫洞中解体。阿九抱着陈青阳的残躯坠向青铜戈阵,望见每柄戈尖都挑着块染血的杏林锦。当最后一块碎布拼成"刺世天罡"时,初代医女的冰棺彻底炸裂,露出底下深藏的青铜碑文——
"癸卯年七月初七,归墟重开,万螭朝宗。"
青铜戈阵卷起星砂飓风,阿九的玉化左脚踏上祭天台时,腕间胎记突然离体飞出。那抹青光在空中裂成三百星符,正与台身密布的宿主名讳逐一相合。初代医女的残魂从碑文中浮出,手中玉珏与阿九的长命锁拼成浑圆——竟是缩小版的归墟星盘!
"阿姊,该归位了。"初代医女的声音裹着药香,指尖星砂凝成金针阵。阿九正欲挥剑,却发现星砂剑的凤凰纹正化作螭须缠向陈青阳的残躯。
"丫头...龟甲..."陈青阳的残魂突然燃起焚蛊烈焰,将半块龟甲拍入祭天台凹槽。当星盘开始转动时,阿九望见骇人真相——祭天台根本就是缩小版的螭皇首级,那些宿主名讳正是颅骨上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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