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坦然承认，"他快崩溃了。"
张鹭白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熟练地检查莫里斯·高的瞳孔和脉搏。
"急性焦虑发作，伴随轻度脱水。"
他专业地判断，"至少72小时没好好休息，肾上腺素水平严重超标。"
我歪头："能治吗？"
"静养，远离压力源。"
张鹭白淡淡地说，"不过以他的性格，大概会继续作死。"
K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
他穿着oversize的卫衣，手里拎着一袋零食，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昏迷的莫里斯·高，甚至戳莫里斯·高的脸。
"哇，他睫毛好长哦~"
张鹭白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
"凶什么嘛。"
K嬉皮笑脸，凑到我身边，"放心啦，我只喜欢殿下~"
张鹭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赶紧打断这场幼稚的争吵："所以，莫里斯·高到底怎么回事？"
张鹭白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我一愣："他有PTSD？"
"高功能型。"
张鹭白指了指莫里斯·高紧绷的嘴角，"过度控制、强迫行为、人际疏离——典型的创伤后防御机制。"
K吹了声口哨："哇，张医生好专业，是不是经常给自己诊断啊？"
张鹭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多说一句，今晚你睡走廊。"
K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有危险吗？"我问。
"死不了。"
他语气冷淡，却还是随手拿了条毯子盖在莫里斯·高身上，"这种人，不值得你救。"
我忍不住笑了："那请问张医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送医院。"
他面无表情，"或者扔路边。"
"啧，真无情。"
最终，我们还是把莫里斯·高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张鹭白全程冷着脸，却在护士扎针时下意识扶住了莫里斯·高的手腕——怕他乱动跑针。
这个细节让我心头微暖。
"张鹭白。"走廊里，我轻声叫他。
"嗯？"
"谢谢你来接我。"
他别过脸，耳根微红："……K非要我来。"
我笑而不语。
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
那道疤痕在光线下变得很淡，几乎看不见。
我忽然理解了张鹭白的担忧——
在这场与"血月"的博弈中，莫里斯·高或许不只是敌人。
他也是个被逼到绝路的……
猎物。
我突然很想伸手碰碰张鹭白。
但最终，我只是轻声说："回家吧。"
他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接过我的包："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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