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天耀把眼一闭:“动手吧,拜托下手利索点!”掌棒龙头大怒:“直娘贼,还敢耍横!”一棒正打在他脚踝上。范天耀惨叫一声,晕死过去了。传功长老赶忙道:“冯兄弟,千万别打死了他!”
张无忌嘿嘿一笑:“不必假装了!”说着一阳指直接点中范天耀笑妖穴上,范天耀哈哈哈笑个不停。张无忌一拍他后背,他登时停下笑容,颓废不已。张无忌看着他道:“实不相瞒,我是蝶谷医仙关门弟子,你身上蛊毒,我可以医。”
范天耀盯着他道:“我不信,我这蛊毒无人可解。我只能每月回去求取解药。”张无忌呵呵一笑:“你来自云南,可知苗家之事?昔年华山鲜于通对于苗族女子始乱终弃,结果被下蛊毒,便是蝶谷医仙替他医好的。”
范天耀喜道:“真的?原来鲜于通真的中了蛊毒,原来世上真有人能够解开这蛊毒。”
张无忌道:“自然是真的。你若是将事情原委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替你医好这蛊毒,张无忌言出必践。”
范天耀抬头看看周围,传功长老道:“既然张教主答应救你,我们丐帮也会允许你逃走,在这之前绝不加害。不过若是再次落到丐帮手里,却不会客气了。”
范天耀心道,若是我逃走了,以我的轻功,想抓住我岂是那么容易的?连忙点头道:“好!好!众位都是那个......那个......大侠,言出如山,定是不会......那个......出尔反尔啦。”掌棒龙头哼了一声:“屁话!我丐帮自然说一不二,不过你跑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还会落到老子手里!”
范天耀自是不敢与他争辩,不然少不了皮肉之苦。只好讪讪道:“那是,那是。”
执法长老赶紧问道:“好!既然如此,你且说说是谁派你来冒充我们帮主的?”
范天耀道:“自然是少林圆真大师。”
执法长老道:“圆真大师?那是陈友谅师父啊!少林空见神僧的高足,乃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听说早就圆寂了,又怎么会做这种卑劣之事?”
张无忌道:“这位圆真大师便是混元霹雳手成昆!”于是将成昆如何混入少林化名圆真,并且偷入光明顶之事一一说了一遍。又说道那圆真虽然在光明顶之战中圆寂,然而事后尸身却不翼而飞。
掌钵龙头一皱眉:“如此说来那成昆定是假死,事后却偷偷溜走了。”又对范天耀道:“听说二十年前你便被捉入少林关押,你又是如何逃脱来冒充我帮主的?”
范天耀道:“各位好汉知道,二十年前小的不慎......被和尚尼姑围住......”掌棒龙头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人魈鬼手范天耀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色胆包天居然伸手到峨眉小弟子身上,惹得灭绝师太辗转追杀......”
范天耀叹了口气道:“唉,实不相瞒......小的原本只是普通山民之子......”
原来人魈鬼手范天耀本是大理山民之子,自幼天赋异禀,行走跳跃如飞,岂料六岁之时被人贩子诱惑拐走,卖给滇南神偷“鬼手阎罗”训练偷窃之术,那神偷动辄打骂,训练极为严苛,稍不如意便是棍棒交加,挨饿受冻更是家常便饭。跟他一起的小伙伴们几乎死伤殆尽。
滇南密林的雨季总是带着腐叶的腥气,十岁的范天耀蜷缩在竹笼里数着脚趾上的冻疮。笼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那个被称作"鬼手阎罗"的独眼男人又提着浸盐水的藤条来了。
"小崽子,今日若再偷不到苗寨长老的翡翠烟杆,哼!鬼手阎罗"咧开黄牙,露出缺了半截的舌头。范天耀记得上个月阿牛就是被这藤条抽断脊椎的,血沫子溅在竹叶上的形状像极了展翅的鹤。
竹笼里新来的女娃第七日咽了气,范天耀掰开她紧攥的拳头,发现半块发霉的麦饼。这块麦饼是这个女娃每天都偷偷留给自己的。这是他唯一的牵挂。当夜夜他第一次施展出"燕子三抄水",从土司老爷的宴席上盗走镶着红宝石的匕首。刀刃割开鬼手阎罗喉咙时,温热的血喷在他眼皮上,竟比滇南的太阳还要灼人。
十八岁那年,范天耀在昆明城最大的赌坊"千金笑"失了手。他至今记得那紫檀木匣的机关如何咬住指尖,更记得赌坊打手们泼来的化骨散如何在青石板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就在他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老僧出手救走了他。
那戴着青铜面具的僧人嘿嘿冷笑:"你可知道,你偷的是汝阳王府献给吐蕃国师的生辰纲吗?"在那和尚冷冷声音背后,范天耀却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那夜他学会人生第一个道理:原来佛珠转动的声音,比赌坊骰盅更催人命。直到面具僧人用幻阴指封住他七处大穴,他才惊觉经脉中游走的寒意。
"此去无量山,替我取回云中鹤留下的东西。"成昆冷冷道,"届时你自会明白,这世间的恶,需更大的恶来涤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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