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常在说是怀疑,可既然敢报到永和宫来,自然也有七八分的把握,余莺儿也信她。
今时今日,余莺儿已经不再觉得什么大族额娘生下的孩子会威胁到弘昭的地位,瓜尔佳氏有孕她也不在乎。
可皇后掺和在其中却让人生疑。
这个孩子必有蹊跷,只是不知道祺贵人知道几分内情。
余莺儿如今地位,权势都有了,不比以前,想办点事还要重重谋划。
最简单的,直接带着太医去储秀宫给瓜尔佳氏诊脉即可,什么都能弄清楚了。
可凭什么呢,这样皇后不就又一次逃过了。
她还是决定上报给皇上,一丝一毫的讯息都不会落下的,这正是她对皇上的忠心啊。
顺便也要还吕常在一个人情。
淑和年纪慢慢大了,也到了出嫁的时候,皇上纵然舍不得也不能一直留在宫里养着。
他从兄弟那里抢了不少女儿,都封了公主,预备着抚蒙,就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刚好皇后出身的那一支乌拉那拉氏在富察家的攻讦下是节节败退,已经七零八落的。
但皇帝也不能放着乌拉那拉全族都沦落下去,到底是那拉氏的分支,也出过孝烈武皇后阿巴亥的。
所以准备让淑和出降另一支被边缘化很久,只剩祖宗可以拿出来说的乌拉那拉,这样这一支就能被抬起来了。
而且他们会拼了命地打压皇后一脉。
正好,他不喜欢皇后多事。
吕常在不懂皇上在前朝的考量,只是想知道一些男方的状况,家中资产如何,身边可有什么贴心人,婆母公爹好相处吗?
再怎么是公主,她还是担心女儿婚后能不能过好。
余莺儿请了皇上来之后,也肯帮她问两句:“听说皇上已经为淑和公主择了佳婿,不知是哪一个?”
皇帝皱眉,说道:“是吕常在托你问的?这不是她该管的。”
殿内的熏笼上架了铁丝网,上面放了三个蜜桔,烘得满室橘子香。
余莺儿挑了一个放在碟子上,才回答说:“吕常在不该管,那臣妾也要管呐,您不知道,淑和这个长姐做得很是称职呢。”
皇上把余莺儿好不容易用小勺子挖出来的一瓣橘肉拿走了,是完整的月牙形。
然后塞进自己嘴里。
他怎么会不知道,淑和常带着弟弟妹妹们玩耍,还时不时会绣一些小物件送给各宫,还有递到御前。
皇帝怜惜女儿懂事,便细细同余莺儿分说他看中的男子。
乌拉那拉星德,但不与皇后同旗,乃是正白旗的,家中有一云骑尉爵。
最后说道:“不必担忧,纵使家世不好,朕也会施恩的。”
余莺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臣妾是想知道这个星德家中是否有什么知心人,淑和嫁过去后他会不会待公主好。若皇上同意,臣妾就打发人去查一查。”
皇帝心中并不觉得这需要关注,但看余莺儿殷切的模样,还是答应了。
也不必余莺儿找人去查,那能查出什么,只说:“朕会派人去的,查完便来告诉你。”
他准备让粘杆处去。
若是查的好,也可以给其他大臣安排上这个大套餐,私事能体现的东西才多呢。
说完了淑和,余莺儿才讲到瓜尔佳氏:“皇上去,臣妾自然更放心。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皇上,祺贵人应当是有孕了,。”
皇上刚要高兴,就听余莺儿在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后面,吐出数个坏消息来。
皇后刚出来没几个月,就又准备在后宫兴风作浪。
瓜尔佳氏蠢钝,孩子很有可能是吃了皇后给她的药才得来的,健康与否还不清楚。
怀了孩子之后,对永和宫提防得紧,要不是吕常在报信,淑贵妃都被瞒住了。
余莺儿冷哼:“祺贵人怀了个宝贝疙瘩,就以为臣妾会对她下毒手,也不看她配不配。”
皇帝也觉得瓜尔佳氏不安分,怀个孩子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真是做贼心虚。
难不成心中存了越过弘昭的野望?
简直是妄想!
更何况按方才淑贵妃所说,有孕不过一月余,尚且不知道男女,就一副后宫是个虎狼窝的模样。
祺贵人生得漂亮,如同剥了壳的荔枝一样清甜可人,又新鲜,入宫以来,皇上也不少去看她。
现在却觉得她心太大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教导的。
皇上早不在永和宫说什么要敬重皇后之类的话,余莺儿再开口便很不客气:“祺贵人到底是怀有龙胎,终归还是要看顾着,她可应付不了皇后娘娘,如今这样,只怕是与虎谋皮。”
她跟着儿子们一起学,也能说几句有典故的话了。
皇帝便说要将祺贵人这胎托付给余莺儿。
余莺儿方才奚落皇后十分愉快,一听就不愿意了。
但她是很有理由的,一一分析给皇上听:“臣妾宫中就有两个小阿哥,都是一两岁的年纪,正要人精心看着。弘昭虽去了体顺堂,臣妾心中也惦记着,总要日日关怀,还要打理宫务,实在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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