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不是能办坏事的人,她既没有那份狠毒的心肠,也没那张虚伪的面具。
叶澜依一眼就能看出食盒里装着的红枣汤不对劲,就连她养的猫儿都不感兴趣地一嗅就跳开了。
但看着畏畏缩缩的翠果,她还是拿起了红枣汤一饮而尽。
齐妃下得药很重,这汤一股子怪味。
“去吧,向你的主子复命去吧。”
翠果听了叶答应如此说,便赶忙收拾了食盒急匆匆回长春宫去了。
她心底有愧疚,却实在不敢违逆齐妃。
冯若昭到的时候,叶澜依早已腹痛如绞,不能自已。
皇帝最近心里有她,一得知消息便来了。
冯若昭便向他说明情况:“皇上,叶答应腹痛不止,太医说是吃了阴寒之物的缘故,还说……只怕日后不能生育了。”
皇帝的脸便阴沉沉地挂下来,后宫谁能生,谁不能生,只有他自己可以做主。
竟敢私底下害人,便是意图掌控皇家子嗣。
他质问叶答应身边的侍女阿绿:“你说!她腹痛之前都吃了什么?”
阿绿答道:“齐妃娘娘身边的翠果姑姑送来了一碗红枣汤一定要小主喝下,喝完不久小主便这样了。”
皇帝小眼睛中闪过一丝厉色,没被人看见。
“齐妃?那就把齐妃带到春熙殿来。”
话音刚落,苏培盛就从外面进来,说道:“皇上,张廷玉大人求见。说是南方秋洪泛滥冲垮堤坝,已有数十万人受灾了。”
皇帝立刻就放下了叶澜依的事,说道:“摆驾养心殿,苏培盛,你盯着齐妃,朕要她把今日之事交代个明白。”
苏培盛应下,只是他仍是先跟着皇上回了养心殿。
冯若昭安静地当着壁花,默默行礼恭送皇帝,直到看不见才转身走进了叶澜依的寝宫。
说道:“叶答应,你如何了?”
叶澜依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冷冷说道:“多谢娘娘关怀,嫔妾无事。”
冯若昭坐在床边,说道:“本宫也养了几只猫儿,都是可爱的孩子。”
叶澜依不语,她明白敬贵妃肯定是知道那汤药是她自愿喝下的了。
冯若昭也不强迫她,接着说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等病好了,再挂上绿头牌,你放心,皇上不会忘记你的。”
叶澜依听懂了,强撑起身子给敬贵妃行礼。说道:“嫔妾多谢娘娘恩典。”
冯若昭坐在摇晃的辇轿上,想着皇上。
随着皇子们长长,皇帝也敏感了起来,譬如这次齐妃犯事,皇帝就宁可让苏培盛来查,也不会叫她这个膝下有四阿哥的敬贵妃查探。
她呼出一口气,微笑起来。
皇上很快就会清楚,即使当上了执掌六宫的敬贵妃,她也永远是那个从不拉帮结派的冯若昭。
那边,安陵容也已经到了长春宫,一进去便指责道:“齐妃娘娘,叶答应一事可是你做的?你可闯下大祸了。”
齐妃本就心慌,听了就生起气来,反驳道:“本宫是按着皇后娘娘的吩咐做事,岂是你一个小小贵人可以胡说的。”
安陵容眉头皱起,说道:“齐妃娘娘可有证据,若无,便是污蔑国母,罪加一等!”
齐妃被堵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安陵容乘胜追击道:“你父亲李知府受贿被先帝流放,是皇后娘娘庇护了三阿哥,如今又犯下这样的大罪,更是叫三阿哥蒙羞,有你这样的额娘,三阿哥还怎么当两个弟弟的兄长。”
她缓缓靠近齐妃呆愣的脸庞,轻声低语:“齐妃娘娘,你本就是个无用之人,皇后娘娘有命,令你速速自裁,这样皇上才不会定你的罪。”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锦衣玉食的齐妃,她跌坐在地,不住地摇头,抓住安陵容的袍角,说道:“本宫,本宫不能死,皇后娘娘在景仁宫出不来,本宫还要为她办事呢。”
安陵容一根根掰开齐妃的手指,说道:“那你就等着皇上查出真相,赐死你,再迁怒三阿哥,叫他永无登基的可能,一辈子匍匐在弟弟脚下吧。”
齐妃被吓到了,皇上对她的嫌弃她如何感受不到,安陵容的威胁,她信了。
殿内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其实很多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奴才是不会说话的摆设。
府邸时,她正得宠,奴才个个都舌灿莲花,很会哄她高兴,再后来,就都成了锯嘴葫芦。
齐妃高高抛起了白绫,挂到横梁上。
【弘时,你要给额娘争口气啊。】
临死前,她还想着自己的孩子。
皇帝得知后,不再追究叶澜依被害一事,齐妃死后没有追封。
隔日,皇上为安慰叶答应,晋了她为贵人,赐号为宁。
只是宁贵人从此便下红不止,虽不影响行动,却不能再侍寝了。
咸福宫,又是弘历来请安的时间。
冯若昭闲聊般讲起了齐妃的事,说完感叹道:“齐妃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叫翠果去办,这和她亲力亲为又有什么区别的呢?”
其实,弘历也是如此,不知是否因为在圆明园的时候奴才们不听使唤,又或者对手下的人没建立起什么信任。
他有个毛病,做事,特别是做坏事的时候喜欢亲自上阵。
可能是怕被别人抓住把柄。
想想原本他还会亲口和三阿哥说些八叔什么的,冯若昭就头疼,希望有齐妃做警戒,能让他明白几分。
见弘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冯若昭又叹:“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要不是齐妃太露痕迹,就算皇上知道是她害了宁贵人,又怎么舍得对长子之母怎样呢,不过是禁足罢了,甚至就连禁足都会找别的理由。”
弘历明白了,说道:“额娘说的正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冯若昭便不再多问,只是关心他近日的生活,睡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和兄弟们关系如何了。
而后说道:“齐妃做错了事,与你三哥并不相关,你皇阿玛并不想牵连三阿哥,你只和从前一样尊敬你三哥便是了。”
弘历点点头,应道:“是,儿子知道,皇阿玛只会心疼三哥。”
他心想,额娘这里的消息比耿额娘那里灵通多了,很多时候,都是他告诉什么地方该谨慎。
从咸福宫出来,弘历望着前方,踌躇良久,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皇阿玛作为一个父亲对三哥深切的慈心。
要怎么才能让皇阿玛对弘时更像一个帝王而非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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