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国在 2001 年 12 月正式叩开世界贸易组织的大门时,这一标志性事件不仅推动了外贸政策的系统性调整 —— 关税总水平从 2001 年的 15.3% 逐步降至 2005 年的 9.8%,更在家庭生活中掀起了消费观念的变革。
沿海城市的家庭率先接触到进口家电、汽车信贷等新事物,上海浦东新区的王先生至今记得用信用卡分期付款购买第一台液晶电视的情景,“当时觉得花未来的钱很冒险,但入世后收入增长让我们有了底气”。
与此同时,政府出台《国务院关于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明确义务教育 “以县为主” 的管理体制,农村家庭子女的辍学率显着下降。
中西部地区许多家庭通过 “两免一补” 政策减轻了教育负担,甘肃平凉的李女士回忆:“2001 年起,孩子上学不用交学杂费,我能把钱攒下来做小生意。”
“神舟五号” 载人飞船在 2003 年 10 月的成功发射,不仅让杨利伟成为 “中国太空第一人”,更带动了航天科普政策的落地 —— 教育部将航天知识纳入中小学科学课程,许多家庭带着孩子参观航天展览,北京中关村的科技家庭甚至在家中搭建 “太空角”。
而同年春季爆发的 SARS 疫情,则倒逼公共卫生政策迎来重大变革:国务院迅速出台《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家庭防疫成为社会治理的最小单元。
广州某社区的陈先生记得,那段时间全家每天要向社区报告体温,“社区发的消毒水和口罩成了家庭必备品,孩子养成了勤洗手的习惯,至今还保持着”。
此外,为应对疫情对经济的冲击,政府推出中小企业贷款贴息政策,不少家庭式作坊借此渡过难关,浙江温州的林氏家族就在政策支持下,将服装加工厂从濒临倒闭做到年销售额破千万。
二零零五年的风裹着焦着的尘埃,掠过市中心那片即将被连根拔起的厂区。我站在单位门口的大柳树树下,看着 “青岛汽车五队” 和 “客运队” 褪色的牌匾在风中摇晃,仿佛听见它们在发出无声的叹息。
曾经,这里是城市跳动的脉搏,卡车的轰鸣声、装卸货物的吆喝声、工人文化宫飘出的戏曲声交织成独特的生活乐章。如今,市政府一纸搬迁令,将这一切推向了历史的边缘。
记忆中的老城区,是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工人文化宫的台阶上,总坐着纳凉下棋的老人;工人俱乐部的电影海报,吸引着无数年轻男女;市总工会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象征着工人阶级的力量。
还有那热闹的汽车站,人来人往,承载着多少离别的愁绪与重逢的喜悦;服装厂缝纫机的哒哒声,编织着人们的新衣;新华书店油墨的清香,滋养着求知的心灵;邮电局绿色的信筒,传递着远方的思念。
而如今,这一切都被世纪大厦的钢筋铁骨所取代。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像一柄插入城市心脏的利剑,玻璃幕墙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商场的霓虹掩盖了曾经的人间烟火。
我的单位在搬迁的浪潮中摇摇欲坠,我也面临着人生的重大抉择。彼时,单位每月五六百元的工资,在物价飞涨的时代显得捉襟见肘。
而合资工厂里,电焊工每月一千八百元的收入,如同磁石般吸引着我。我深知,自己掌握着电气焊和锅炉技术,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
回到家中,我与妻子围坐在老旧的饭桌前,灯光昏黄,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不仅会电气焊,锅炉方面的技术更不在话下。只要肯吃苦,有的是活干。”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妻子,试图说服她。
妻子沉默良久,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担忧,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最终,我咬了咬牙,选择了下岗。幸运的是,单位分的房子让我有了栖身之所,正如老话说的:“要饭还得有个闯棍的地方。”
离开工作二十多年的单位时,我的脚步沉重如铅。那些熟悉的车间、设备,还有并肩作战的同事,都成了记忆中的碎片。
但生活的重担容不得我过多感伤,我托人在交管所谋得一份临时工的差事,负责查黑出租车,维护出租车行业的秩序。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我倍加珍惜,每天跟着同事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违规行为。
然而,这份认真却让我得罪了不少企图扰乱市场的司机。他们恶狠狠的眼神、背地里的咒骂,如同荆棘般刺痛着我,但我从未想过放弃。
直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和同事杨家林在小饭馆喝了点酒。回家途中,经过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杨家林骑着摩托车被一辆轿车蹭了一下。
我们连人带车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杨家林借着酒劲上前理论,司机却紧闭车门,拒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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