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连我都跑不过,待一月后,我便取而代之!”
“快看,郡守现身了!”
“郡守,确是郡守,我曾目睹。”
“何其年轻,闻郡守方成年?”
“昔日郡守为韩国右相时,年仅十三。”
“真乃豪杰……”
高景立于五千余人前,默然注视。宗亲列队其后,静默无声。
气氛渐凝,议论之声渐息,终归于无。大营异常宁静。
片刻后,高景开口:“五千余人,过盛,一月后,我将淘汰半数!”
淘汰半数?众人色变,却无人敢言。
高景满意颔首,道:“我乃高景,颍川郡郡守,亦是秦国大良造,有人识我,有人不识……无妨,未来一月,自会让尔等深识!尔等为颍川军首批士卒,作为郡守,我当赠尔等一份见面礼,何物为妙?”
高景佯装思索。
士卒面露喜色,此役值矣,先发饷钱,又赠礼。
“有了!”高景喜道,“如此,尔等各立一个时辰,便算我为尔等备下的见面礼吧!”
士卒们:“……”
高景回首,对宗亲言道:“尔等亦陪他们同立吧。”
“瞧!”
宗亲们拱手行礼后,各自归队。
高景环视四周,轻叹一口气:“新将掌兵,常需以严刑峻法立威。我本意非此,原欲首日淘汰百人 ** ,然……尔等令我深感失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惶恐不安。
确实,首日即遭淘汰,颜面尽失。
“既无人言语,吾之计便作罢。”
高景在众人前踱步,宣布道:“借此机会,言明颍川军规。其一,无上官之命,不得言语!尔等做得尚可。欲言者,先呼‘报’!其二,必须绝对服从命令,我所令之事,即刻执行,不得有疑、有议、有驳。余规日后补充。”
言毕,高景缄默,凝视众人。
时光缓缓流逝,有人身形微颤,难以站稳。
却无人敢出言抱怨,恐遭遣散。
霎时,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数辆大车载着几个大木桶驶入营地,香气愈发浓郁。
乃肉香!
众人不自觉地吞咽口水,目光紧随木桶,随车而动。
“未到用餐之时,看什么?”
高景厉声道:“正好,教尔等何为军姿!抬头,挺胸,收腹,目视前方……”
……
“未曾想师叔竟有如此严厉之时。”
韩非身着仆役装,赞叹不已,转而道:“我还以为只有我对师叔的练兵之法感兴趣,想不到……”
卫庄亦着仆役服,推车而行,冷言:“缉捕司已擒获三十余名企图靠近兵营的探子,我怀疑有探子潜入!”
张良同样仆役装扮,扶桶而言:“我来瞧瞧,究竟是何等士兵需如此丰盛之餐。”
韩非撇嘴:“看来,我们三人中,唯我是来偷师的!”
张良面露愧色,转过头去。
卫庄面无表情,目光紧锁士兵。
“如此站立,有何用?”韩非好奇问道。
张良低语:“听闻殴城仍沿用郡守练兵之法,亦是如此站立。”
卫庄言:“此乃锤炼士兵意志之法!”
“何解?”
卫庄道:“尔等非武者,不知其中奥秘。保持一姿,长久不动,既是身体试炼,更是意志磨砺。常人见剑即惧,而意志坚韧者,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亦不动摇。”
“意志……”
张良沉思:“难怪能以五百敌三千。若是五百常人,早已溃散而逃。”
韩非叹息:“若当初父王……”
言未尽,唯有苦笑摇头。
卫庄冷笑:“若韩王早纳高景之策,使韩国富饶如颍川,加之其练兵之法,韩国复兴有望。然,韩王缺秦王之决断!”
韩非叹曰:“六国之中,岂有秦王之气度?”
张良言:“言多无益,吾等随郡守,共赏这太平盛世,华夏一统之景。”
众人站立未久,便已有人倒地。高景不顾,任其躺卧,此时不拘小节。
时辰流转,余者寥寥,皆汗流浃背。高景望日晷,轻吐浊气:“时辰至,可稍息,带晕厥者至营帐饮水,水已加盐。鼓响,即刻集合。解散!”
言罢,高景离去,身后喘息声连连。
至伙房前,高景掀帘,望三人笑曰:“必是你们。”
张良赧然,韩非淡然,卫庄冷面。
“既欲观之,便留下相助。”高景招手,示意三人跟随。
三人相视苦笑,韩非叹:“又被师叔差遣。”
卫庄讽:“此乃其所长。”
张良无奈:“自投罗网矣。”
三人虽言如此,却依言前行。
主帐内,高景指竹简:“子房,此为兵籍,整理之。”
“韩非,编军法,兼统军功。”
“卫庄,营地巡逻与安全,交由你。”
“半刻后击鼓,众人集合,如前站立,两刻后用餐。”
“桌上新军编法,阅后传百夫长。”
“子房,军备勿忘运来。”
“卫庄,此图练体能,你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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