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做完,他靠在椅背上喘息,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我连忙把准备好的毛巾和温水递过去。他接过去,胡乱擦了下脸,仰头灌了几口水,喉结剧烈地滚动。
“还行吗?”我忍不住低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他瞥了我一眼,汗水浸湿的睫毛下,眼神有些疲惫,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劲儿。“死不了。”又是这句硬邦邦的话,但语气却比平时软了些。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组开始。疼痛显然加剧了。他每一次屈伸都变得更加艰难,速度更慢,呼吸也越发粗重。在一次用尽全力向上蹬起时,他身体猛地一晃,似乎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从器械上歪倒!
“小心!”我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双手用力扶住了他的胳膊和后背。
温热的、带着剧烈心跳和汗湿气息的身体靠在我怀里,沉甸甸的。隔着薄薄的运动服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因用力过度而剧烈的颤抖,还有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因为剧痛而逸出的闷哼。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他身体的重量,他急促的呼吸,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药味和汗水的气息,将我牢牢包裹。我的心跳快得失去了节拍,脸颊瞬间滚烫。
他似乎也僵住了,身体有片刻的凝滞。随即,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用力挣开我的搀扶,重新坐稳,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冷硬和掩饰不住的喘息:“……没事。”
我讪讪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手臂肌肉紧绷的触感,和他皮肤上滚烫的汗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悸动。
“关先生,动作要稳,不能急。”赵医生适时地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这位女士扶得很及时。康复期,家属的陪伴和协助很重要。”他显然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关九海没说话,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开始咬牙坚持下一轮。我站在一旁,不敢再轻易伸手,只能更加紧张地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心随着他的每一次发力而揪紧。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某种奇特的循环键。我白天在后台忙碌,处理工作,晚上则一头扎进剧本的修改和打磨里。关九海的意见,像一把锋利的刻刀,精准地剔除了我作品中多余的赘肉,又像一盏灯,照亮了我之前未曾意识到的幽微之处。我惊讶地发现,当我真正沉下心去理解他的舞台逻辑和观众心理时,那些“删”、“改”、“挪”、“换”的指令,不再是对我创作权的剥夺,而是一种近乎严苛的淬炼。我的文字,在痛苦的重塑中,竟真的渐渐脱胎换骨,有了筋骨,有了血肉。
每隔一两天,我都会带着新改好的稿子,或者一些关于剧本的新想法,以及一个装着热汤或清淡小菜的保温桶,去医院报到。张九南他们依旧会来,但每次都像是掐好了点,总是在我们讨论剧本或者我刚放下保温桶不久,就嘻嘻哈哈地闯进来,留下几句暧昧不明的调侃,又风风火火地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们。何九华则总是温和地笑着,像个操心的大家长,不动声色地提醒着康复训练的时间,或者“顺便”透露关九海想吃哪家老字号的点心。
康复训练成了我们之间最独特也最煎熬的相处时光。他依旧倔强,拒绝过多的帮助,每一次训练都像一场无声的战争,汗水浸透衣衫,疼痛让他沉默,眼神却始终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而我,也从最初的手足无措,渐渐学会了如何在他需要时恰到好处地递上毛巾和水,如何在他因剧痛而身体不稳时,及时地、不动声色地扶住他的手臂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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