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李嗣业只觉得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无数清晰到极点的影像、动作分解、肌肉发力的细微技巧、关节转动的角度、呼吸的配合……
如同奔腾的洪流般瞬间涌入、理解、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姿势和符号,此刻变得无比清晰、理所当然!
一招一式,如何出拳如炮,如何踢腿如鞭,如何闪避如风,如何擒拿锁扣,都瞬间明悟于心,仿佛这具身体已经为此苦练了十年!
“呃啊!”李嗣业下意识地闷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茫然!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个书页上的格斗起手式——沉肩坠肘,重心稳固,一股凌厉的气势油然而生!
“这……这怎么可能?!仙术?!妖法?!”
他失声惊呼,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被强行注入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记忆。
“非仙非妖,此乃科学之道,一种你暂时无法理解的‘知识灌注’。”
方振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便是安平力量的一隅。我们能让一个从未习武的农夫,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搏杀的精要。”
他顿了顿,目光审视着李嗣业,如同匠人在看一块原石:“当然,技能书赋予的只是知识和初步的身体印记。欲要真正融会贯通,化为己用,还需千锤百炼的苦修和血与火的实战磨砺。但它,能为你省去数载之功。”
李嗣业此刻心神剧震,已完全被这种颠覆认知的神乎其技所折服!他看向魏廷和方振的眼神,已从最初的恳求与疑虑,彻底变成了深深的敬畏与炽热如火的希望!
“魏先生!方将军!”
李嗣业“噗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地,膝盖砸在烽燧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抱拳高举过头顶,声音因激动而哽咽,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小子有眼无珠!不识真神!若二位真能以此等通天手段助我安西,救我义父,小子李嗣业在此立誓,此生愿奉二位为主,唯命是从!刀山敢上,火海敢闯,万死不悔!”
这一次,魏廷没有再扶他。
这份震撼后的臣服,是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嗣业公子请起。”
魏廷坦然受了他这一礼,才伸手将他扶起,“我等并非要你奉谁为主,我们是盟友,是伙伴。我们共同的目标,是保住安西的根,让这片土地重现生机。”
他扶着李嗣业的肩膀,目光灼灼:“郭都护那边,自有我等设法沟通。然当务之急,是你要以自己的名义,秘密招募一批信得过、有血性、敢拼命的可靠人手。地点,就选在疏勒镇东面十里外的甘泉村。那里地势隐蔽,有水源,废弃的屋舍稍加修葺便可利用。”
“招募人手?”
李嗣业从震撼中稍稍回神,脸上浮现忧色,“如今这等情势,人心惶惶,朝不保夕,怕是……”
“怕是没有吸引力?”方振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我们给的,是活命的希望!粮食,管饱!顿顿精米白面,餐餐有肉!衣物,保暖御寒,崭新舒适!军饷,足额发放,只比朝廷最优厚的边军饷银多,绝不比他们少!受伤了,有最好的金疮药,立竿见影!战死了,家小由我们奉养,保其衣食无忧,子女成人!”
这一连串掷地有声的承诺,如同惊雷般在李嗣业和王忠耳边炸响!
在如今疏勒镇连观音土都快被挖尽的炼狱里,这些条件简直是神话传说!
“这……这如何能办到?”李嗣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无比。
供养一支军队的消耗,是天文数字!运输更是天大的难题!
方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而自信的弧度。他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五指摊开。
在李嗣业和王忠瞪大的、一眨不眨的目光注视下——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空间本身在震颤的蜂鸣响起。
方振的掌心上方,空气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涟漪!
紧接着,一小袋沉甸甸的、散发着浓郁新米清香的雪白大米,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那饱满的米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还没等两人从这神迹般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方振掌心再次涟漪荡漾!
一块油光锃亮、肥瘦相间、散发着诱人腊肉香气的肉块,凭空出现,稳稳地落在大米袋旁!
紧接着,一小捆翠绿欲滴、仿佛刚从地里摘下的新鲜蔬菜!
最后,甚至还有一只小巧的陶壶,壶口还氤氲着丝丝热气,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神……神仙!真神仙啊!”王忠惊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伏下去,老脸煞白,嘴唇哆嗦着,看向方振的眼神充满了顶礼膜拜的敬畏。
李嗣业更是瞠目结舌,如遭雷击!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甚至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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