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将两大包行李丢上了拖拉机,自己也爬了上去,挨着临川坐下。
杨建国看了一眼苏念卿的行李,“苏知青这是准备自己开火做饭?”
“支书,不瞒你,我带着个孩子,也不好跟其他知青搭伙,所以......”苏念卿捏着临川的手,看着支书道。
“也是”杨建国想着知青点那么点大的地方,现在里面住了十一个知青,今天好像还要来六个,怕是根本住不了,看着苏念卿准备的行李,穿着,试探性问了一句:“苏知青,是准备住知青点还是?”
苏念卿也在想着要如何跟杨支书提房子的事,这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嘛,“支书,村里除了知青点,还有其他地方?”
杨支书想了一下,“村里还有几处空房子,就是......”犹豫了一下,“就是有些破,得自己修缮一下才行。”
“支书,修缮房子没问题,我就是怕,到时候我要是修缮好了,有没有跟我抢房子?”苏念卿不喜欢把问题都藏起来,喜欢摊开了说。
杨支书一听这个就知道有戏,自己正愁不知道如何安排这些知青,看样子还是有人愿意的,马上拍着胸脯说,“这个你放心,苏知青,你可以跟村里签个协议,严明,房子修缮好,所有权归你,就是你走后......”
“支书,我走后,房子归村里,随便村里如何处置。”苏念卿赶紧接话道。
杨支书一听,笑眯了眼,“没问题,苏知青,等下到村里,你就不要在知青所下了,我带你去看房子,你看你想要哪处,现在村里有两处空房子可以选,“刚好现在田里活不忙,到时候安排人帮你修缮,几天就可以了。”
敲定了房子的事,苏念卿也很开心,她有空间,不可能跟村里知青住一起,而且带着临川也没办法住,现在这样挺好,虽然要修缮,自己身上有钱,花点钱让自己住舒服点,挺好。
没一会,其他知青们拎着行李陆续赶来。
为首的女知青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崭新的蓝布衫浆得发硬,看见苏念卿和临川占着前排,立刻尖着嗓子嚷起来:“支书!这地儿都被占了,我们的行李搁哪儿?难不成让我们站着去村里?”
她身后几个知青跟着起哄,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的姑娘故意把行李往苏念卿脚边一甩,溅起的灰尘弄脏了她的裤脚,周围知青顿时哄笑出声。
苏念卿扫了眼对方的鞋尖,分明是故意的,她抬眼时,眉梢微挑:“这么大地方都不够你坐的,那你这脸可真够大的。”
花衬衫姑娘愣了愣:“你咋说话呢?”
“好好说话。”苏念卿抖了抖裤腿:“没带抹布下乡,至少懂个先来后到吧?”
大辫子女知青上下打量着苏念卿纤细的腰肢,嘴角扯出一抹恶意的笑:“你少摆城里小姐架子!谁下乡还跟你似的带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村里‘带娃改嫁’的呢!这么金贵咋不留在城里享清福,跑农村来祸祸我们?”
周围知青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花衬衫姑娘拍着大腿起哄:“就是!说不定是被家里赶出来的野——”
“啪!” 苏念卿的耳光比她的话音落得更快。
花衬衫姑娘的脸瞬间肿起,嘴角渗出血丝,惊愕地看着眼前突然站起身的女人。
“嘴巴再不干净,我不介意给你漱漱口。”苏念卿的声音冷得像冰锥,指尖还沾着对方的发丝,“我带孩子下乡是响应国家号召,轮得到你这种连《知青守则》都背不全的人指指点点?”
大辫子女知青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后退:“你、你打人!”
“打你怎么了?”苏念卿看着这些知青,必须一次给她打趴了,才不敢闹事,“主席教导我们要‘与人为善’,但没教过我们要容忍恶臭蛆虫。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写到公社的大字报上。”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噤声的知青,“让全县城的人都看看,杨柳树村来了个多‘高素质’的知青。”
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花衬衫姑娘捂着脸抽泣,大辫子女知青嘴唇发抖,却再不敢吐出半个字。
杨支书吧嗒着烟袋锅子,故意提高嗓门:“再闹事?我就给你们退回知青办,你们爱去哪去哪?” 苏念卿坐回座位,看向临川,语气瞬间柔和,“别怕,有姑姑在。”
小家伙攥紧她的手,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昨天,陆霄凛教他的那一招:“谁敢欺负你姑姑,就用这招——”他摸了摸裤兜里的弹弓,有时间他得好好练习才行。
经过这一遭,车斗里谁也不再说话。
苏念卿也懒得搭理这些人,看着拖拉机启动,忙从行李袋里拿出两块手帕,递给临川一块,“把嘴捂住,等下拖拉机马上要上土路了,省得等下灰扬起来呛到。”
果真,拖拉机驶上土路后,车轮碾过碎石激起漫天黄土,风卷着沙粒噼里啪啦打在车斗铁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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