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一步踏入西荒大漠,炽热的日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脚下滚烫的流沙瞬间吞没了他的青铜靴底。可就在他站稳的刹那,砂砾间毫无征兆地迸出幽蓝星火。这些火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温暖,反而裹挟着刺骨寒意,仿佛来自冰窖深处。眨眼间,墨尘的玄色劲装下摆便被冻出霜花纹路,寒霜迅速蔓延,丝丝寒意直钻骨髓。腰间的宿曜盘剧烈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井宿”区域的裂纹中,正缓缓渗出青铜色黏液,那黏液浓稠而诡异,滴落在沙地上,瞬间腐蚀出碗口大的深坑,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在这荒芜的沙漠中更添几分神秘与危险。
三日前从海底带回的巫族命牌,此刻突然发烫,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墨尘神色一凛,急忙扯开兽皮包裹。只见牌面的殄文仿若有了生命,正不断蠕动重组。在西斜残阳的映照下,牌面投射出立体的沙丘星图,那些起伏的曲线与青铜门裂缝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将两者紧紧缠绕在一起。
“荧惑犯太微...”墨尘仰头望向天穹,眼中满是震惊。本该高悬的紫微垣竟向西偏移了三度,平日里明亮的星辉,此刻竟染上了诡异的青铜色,仿佛被一层邪恶的面纱所笼罩。左手的星图突然刺痛,二十八宿曜纹如同活蛇般在皮肤下游动,那是来自古老星辰力量的指引,牵引着他向沙暴中心行进。
十二尊巫祝石像从流沙中缓缓升起,每一尊都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的气息。此时,墨尘手中的断剑刚刚钉死第七只沙蝎。这些石像与他在海底所见截然不同,它们脖颈处缠绕着青铜锁链,锁链的末端没入沙海深处,仿佛与大地的脉搏相连。每尊石像的掌心,都托着枚浑天仪残片,残片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宿曜盘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突然脱离墨尘的掌控,飞速旋转着嵌入主祭石像的眉心。刹那间,整片沙丘剧烈震颤,大地发出沉闷的轰鸣。墨尘身形一闪,跃上石像肩头。只见砂砾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在空中缓缓拼出《太乙星枢经》缺失的“星谶篇”。经文闪烁着微光,当触及他左臂星图时,沙海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一座青铜祭坛破沙而出,坛心凹陷处,赫然是宿曜盘的形状,仿佛是为它量身定制的归宿。
“奎宿曜金变!”墨尘并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断剑镀上暗金光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剑锋插入祭坛裂缝的刹那,七十二道青铜锁链破土而出,链节上密布的巫族殄文与宿曜盘产生强烈共鸣,发出诡异的光芒。墨尘旋身劈斩,动作敏捷如豹,溅起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三千年前的血祭幻象:十二名巫祝面色凝重,割开手腕,星蓝色的血液流淌而出,化作锁链,将咆哮的青铜门拽入地脉。那画面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悲壮的牺牲,也揭示了这场危机背后隐藏的秘密。
陈砚的残魂从沙暴中显形时,墨尘正被青铜锁链缠住左腿,行动受阻。这个由星砂凝聚的虚影比在海底时更加凝实,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陈砚眉心嵌着的青铜碎片,正渗出黑色星液,那液体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师弟可知,西荒地脉就是最大的星祭坛?”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低语。
三千具星骸傀儡破沙而出,它们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些傀儡并非人形,而是各种妖兽与青铜的扭曲结合体:生着蝎尾的沙狼,蝎尾上闪烁着寒光;额嵌浑天仪的石蜥,浑天仪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脊椎延伸出锁链的秃鹫,锁链在风中摇曳。每具傀儡的心脏位置,都跳动着紫微星辉,与墨尘的星瞳产生诡异共鸣,仿佛是在向他发出挑战。
宿曜盘突然爆出七重星环,光芒耀眼。墨尘踏着星环跃至高空,身姿矫健。左臂星图暴涨成网,散发出强大的力量,将扑来的傀儡尽数绞碎。当星辉触及陈砚虚影时,某个记忆碎片突然涌入墨尘的脑海。他看见幼年的自己,被植入星瞳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的竟是巫族十二祖巫图腾。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震,原来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与这场神秘的星祭紧紧相连。
沙海突然裂开一道深渊,深不见底。墨尘坠落的瞬间,宿曜盘“翼宿”区域亮如皓月,在他背后凝出虚幻光翼,带着他缓缓下降。深渊四壁布满青铜齿轮,每个齿槽都嵌着具修士尸骸。他们的道袍上绣着浑天宗星纹,胸腔被改造成宿曜盘的形状,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成为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星祭永续...”陈砚的声音在齿缝间回荡,仿佛是无尽的诅咒。墨尘的断剑刺入岩壁,剑锋刮擦出的火星竟在空中拼出西荒地脉图。图中某处绿洲正在渗血,血液凝成的轨迹指向天市垣降临的坐标。墨尘知道,这个坐标,或许就是解开这场危机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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