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魂渊入口,九根锁龙柱顶天立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柱身的饕餮纹栩栩如生,獠牙间不断吞吐着青苔本体的银月命格,那命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是在痛苦挣扎。每道纹路都如同活物,诡异地蠕动着,不时渗出腥臭的青铜黏液,黏液顺着柱身滑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污水。
墨尘一脚踏碎青苔幻象遗留的星髓路标,刹那间,碎裂的晶石在半空迅速凝成她本体的虚影。虚影中的青苔,右手指向东北方,那是未知的方向,仿佛藏着破解困局的关键;而左胸却被三根粗壮的母乳导管贯穿,导管末端连接着第一根锁龙柱的核心,像恶魔的触手,无情地汲取着她的生命力。
就在此时,第一根锁龙柱猛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远古巨兽的咆哮。紧接着,暴起千条青铜触须,触须表面密布尖锐倒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尖端裂开的七鳃鳗口器中,喷出粘稠的星髓毒雾,毒雾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大片区域。雾中,竟凝出公输墨的狞笑虚影,那笑容扭曲而狰狞,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挣扎。虚影的瞳孔燃烧着诡异的银月火,指尖弹射的星砂在空中快速拼出殄文咒语:「锁魂炼魄,子母同心!」声音冰冷而阴森,在哭魂渊中回荡。
“午时三刻,万煞归宗!”
赤牙神色凝重,猛地撕开胸前兽皮,露出刻满《巫誓》的胸膛。暗红的咒文在皮下如蚯蚓般快速游动,散发着神秘的力量。老巫祝一脸肃穆,以骨杖蘸取心口渗出的巫族真血,那血如红宝石般鲜艳欲滴。血珠触及杖头婴儿颅骨的刹那,虚空陡然裂开九道血缝,发出“滋滋”的声响。他以血为墨绘制的焚星大阵轰然展开,阵纹似万千血管虬结,错综复杂。刚一触及锁龙柱,柱身便浮现出三百名宿曜宿主的哀魂,他们面容扭曲,充满痛苦。这些被炼化的魂魄脖颈缠绕着星髓锁链,锁链另一端拴着青苔本体的三魂七魄。青苔的天冲魄已被抽离大半,虚化的灵体在星链捆缚下拼命挣扎,每一次扭动都让墨尘心口的青铜门渗出黑血。
墨尘见状,低吼一声,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口青铜门离体飞旋,速度极快,带起一阵狂风。门缝喷涌的星潮在空中迅速凝成百丈鲸影,鲸影栩栩如生,气势磅礴。鲸尾裹挟着风雷之势,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扫断三根触须。然而,断裂处涌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青苔本体被抽取的银月髓液。那液体落地成霜,霜花中闪现出她濒死的画面:九幽鼎内的母乳导管正将她的天冲魄抽离,注入第五根锁龙柱核心的青铜婴胎。婴胎的脐带链接着柱顶饕餮纹,每吮吸一次,青苔本体的银月纹便黯淡一分,生命之光逐渐消逝;而锁龙柱表面的殄文却亮起血光,仿佛在庆祝这场邪恶的仪式。
渊口阴风突卷,风声呼啸,七名血祭盟护坛使踏着青铜算盘破空而至。为首者手持的「子母浑天尺」不断嗡鸣震颤,发出尖锐的声响,尺面九道裂缝中渗出青苔本体的地魂气息,那气息凝成细丝,如灵动的蛇,缠住墨尘脚踝,试图阻止他的行动。第二使挥动招魂幡,幡面《血算经》符文化作的星髓砂砾在空中快速拼出警告:「破柱者,魂飞魄散!」字迹刚出现,还未消散,第三使已甩出七枚刻着哭脸的青铜算珠。珠子遇风迅速膨胀,表面浮现出天枢盟熔炼宿主的场景——画面中公输墨正将青苔的灵慧魄钉入浑天仪,那残忍的画面让人痛心疾首。
“兑位坤向,三步焚心!”
赤牙暴喝一声,声震四野。他掷出七枚门牙,那牙齿乃巫族先祖遗骨所化,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门牙嵌入护坛使影子的瞬间,地面陡然伸出青铜鬼手,如钢铁般坚硬,扣住其脚腕,使其动弹不得。墨尘抓住时机,挥刃斩向第三使脖颈,刃锋闪烁着寒光。就在刃锋触及皮肤的刹那,对方躯干突然如陶器般裂开,“哗啦”一声,碎片四溅。令人震惊的是,其体内竟无脏腑,唯有一尊三尺高的青铜鼎,鼎中沸腾的母乳裹挟着青苔的灵慧魄,魄光被炼化成七条锁链,紧紧缠住鼎内胚胎。那胚胎生着与青苔一模一样的银月纹,脐带竟连接着墨尘心口门缝,仿佛他们是命运共同体。
青苔幻象残存的白发突然暴涨,发梢星髓凝成三百破煞银针,如暴雨般射向青铜鼎。银针如利箭般刺入青铜鼎裂缝,“轰”的一声,鼎身炸裂,碎片飞溅。母乳混着星髓喷溅十丈,形成一片血雾。渊口地脉传来公输墨的咆哮:「螭吻余孽,安敢坏我大道!」声浪如汹涌的潮水,震得锁龙柱表面饕餮纹活化。柱顶探出的青铜巨口突然张开,将三名护坛使吞入,护坛使发出惊恐的惨叫,转瞬便消失不见。三名护坛使的血肉在柱内翻搅重组,竟炼成三头六臂的青铜血佛。血佛周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六掌齐拍,掌心血咒凝成「封星印」。墨尘左臂星图陡然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井宿主星被咒印生生剜出,伤口处喷出的星血竟在空中凝成青苔本体的半截残魂,那残魂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呼唤着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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