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当心身后!” 就在这时,一声清冽的女声破空而至。只见九枚玉算筹,如流星般钉入墨尘周身三尺。紧接着,一位鹅黄襦裙的少女,踏着青铜命盘凌空翻跃而来。她身姿轻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少女的腕间,星晷突然投射出北斗星图。星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某面青铜镜应声炸裂,映出墨尘后背趴着的星瞳婴孩。那婴孩模样狰狞,獠牙已刺破他后颈命门皮肤,滴落的青铜汁液竟在虚空腐蚀出时空裂隙。时空裂隙中,隐隐传来阵阵呼啸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紫电炸响的刹那,墨尘旋身斩出的剑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东北巽位。随着一声巨响,镜阵应声崩碎。一个佝偻身影,从破碎的镜面中跌出,正是本该魂飞魄散的螭吻祭司。他手中的骨杖,镶嵌着七颗星瞳,此刻,七颗星瞳同时睁开,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杖头悬挂的青铜铃铛,竟与璇玑长老的紫铜铃产生共鸣。那共鸣声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唤醒某种沉睡的力量。
“星髓为引,宿曜倒悬!” 少女娇喝一声,青铜命盘急速旋转起来。破碎的镜面在星辉中重组为浑天仪虚影。浑天仪缓缓转动,发出的声响,竟与墨尘胸腔内青铜心脏的跳动完全同步。祭司骨杖挥出的星瘴,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命盘汹涌袭来。然而,就在星瘴撞上命盘的瞬间,墨尘突然将玉衡星核按进浑天仪中心凹槽。刹那间,天地霎时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所有青铜造物表面,浮现出青苔的星火烙印。纯净星焰自每道纹路迸发,将整个冰原照得如同白昼。祭司发出非人惨嚎,在星火中熔成青铜汁液。滴落的汁液,竟浇灌出七朵燃烧的曼陀罗。曼陀罗花朵娇艳而又危险,散发着诡异的香气。少女的玉算筹突然全部指向北方,那里罡风层正撕开血色裂口,隐约可见漂浮的破碎仙宫。仙宫在血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小女子太乙星阁第五席,星晷使摇光。” 少女抹去唇边血渍,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宿曜印记。那印记竟是由三百六十颗微型星砂组成,与墨尘胸前伤口中跳动的星火遥相呼应。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坚定,“这些青铜锁链在唤你作‘门主’,可听见了?”
话音未落,两人脚下的星砂突然凝成初代圣女面容。古老咒言响彻冰原,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沧桑与神秘。墨尘右臂紫晶不受控制地刺向摇光命门,却在触及宿曜印记的刹那,从虚空拽出半卷染血的《浑天阵图》。阵图边角残留着焦黑指痕,墨尘认出那正是青苔焚烧魂魄时的灼痕。看着那熟悉的灼痕,墨尘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悲痛,有愤怒,也有一丝坚定。
摇光突然捏碎腰间玉佩,九霄降下的北斗星辉中浮现破碎仙宫投影。宫墙裂痕与墨尘胸前贯穿伤完美重合,某个风暴眼位置正对应他心脏跳动的频率。那投影虚幻而又真实,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三日内不入浑天宫,道友的心跳将与仙宫崩解同频。” 摇光指尖划过阵图某处回廊,星砂在虚空凝成迷宫模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太乙星阁三十弟子已候在罡风层外,但...”
少女突然撕开左袖,露出小臂上蔓延的青铜斑纹。那些纹路如活物般爬向心口,与墨尘右臂紫晶产生诡异共鸣。玉衡星核突然灼热发亮,三百童子虚影齐诵某个坐标方位,声波竟在冰原震出七十二道星芒阵。星芒阵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当摇光祭出本命星晷镇压斑纹时,北方天际突然坠落青铜日晷。那日晷正是初代掌门虚影曾捧着的浑天仪,它散发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晷针阴影扫过之处,冰层下浮现出三百青铜棺椁。棺盖震动的频率与星核心跳完全同步,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神秘的仪式。
“螭吻的逆鳞在疼呢。” 沙哑男声自日晷阴影中传来,背负青铜剑匣的独目男子踏星砂走近。他脸上布满星砂结晶,右眼窝嵌着枚青铜浑天仪,剑匣表面七颗宿曜石与玉衡星核此起彼伏地明灭。他的身影在星砂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又诡异。
摇光突然掷出玉算筹布下九宫阵,声音发紧:“是青铜剑冢的叛道者...他们以身为器,将神魂熔铸在古剑之中。”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担忧,似乎对这些叛道者有着深深的忌惮。
男子却径直走到墨尘三丈外,剑匣轰然开启。七柄青铜古剑悬浮空中,剑身映出的并非持剑者倒影,而是七处青铜门吞噬场景:有白衣修士被门扉吞没半身,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有老者在门前自断心脉,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更有少女将星核嵌入眉心跃入门中——那眉眼竟与青苔有七分相似。看到这熟悉的眉眼,墨尘的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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