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号”,这是陆九玄给南宫舞那艘经过魔改、拥有顶级隐匿阵法和超高速突防能力的小型飞梭起的代号。虽然南宫舞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认为其“缺乏技术含量和美感”,但最终还是拗不过陆九玄的坚持。
此刻,“幽灵号”正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灰蒙蒙的天际。飞梭外壳覆盖着一层流动的暗影,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甚至连神识都极难察觉。只有偶尔经过某些空间极不稳定的区域时,梭身才会因为抵抗空间乱流而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飞梭内部空间不大,刚好容纳下陆九玄、南宫舞、白纤羽和钱多宝四人。南宫舞全神贯注地坐在主控位上,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飞舞,不断调整着航线和隐匿阵法的参数,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侧脸在莹白色的操作光屏映照下,显得格外认真而迷人。
陆九玄坐在她旁边,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心神高度戒备,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南宫舞。不得不承认,这位师姐在摆弄这些机关造物时,散发出的那种自信和掌控力,确实非常有魅力。偶尔她因为操作过于投入,身体会不经意地靠近他一些,那淡淡的、混合着金属和某种植物清香的气息拂过鼻端,总让陆九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白纤羽则紧紧地蜷缩在陆九玄另一侧的座位上,小脸埋在陆九玄的胳膊弯里,毛茸茸的尾巴也紧紧地缠着他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越是靠近戮仙塬,她感受到的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压抑就越发强烈,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陆九玄只能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感受着少女柔软温热的身体和那细微的颤抖,心中既是怜惜,又有些无奈。
至于钱多宝,他正襟危坐,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颜色各异的符箓,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各路神仙保佑,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外,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可能出现的“捡漏”机会的一丝期待。
随着飞梭不断深入,窗外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荒凉、诡异。
天空彻底变成了死寂的铅灰色,厚重的阴云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将一切都压成齑粉。云层中偶尔会划过一道道暗红色的闪电,却听不到雷鸣,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下方的大地,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凝固了的暗红色,仿佛无尽的鲜血渗透了每一寸土壤。地面龟裂,沟壑纵横,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嶙峋的、被风沙侵蚀得奇形怪状的黑色岩石,以及散落在各处的、早已锈蚀残破的兵器碎片和巨大的骸骨——有些骸骨明显不属于人类,形状狰狞可怖,散发着亘古的凶煞之气。
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那些如同鬼魅般在空中随机出现的漆黑裂缝。
这些空间裂隙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细如发丝,一闪即逝;有的则如同狰狞的巨口,稳定地悬浮在那里,深不见底,散发出混乱而狂暴的空间波动,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杀伐之气。偶尔能看到一些破碎扭曲的光影在裂缝边缘挣扎、闪烁,像是当年陨落在此的强者不甘的残魂执念,又像是破碎的法则碎片在无意识地哀嚎。
“嗡——”
飞梭猛地一阵剧烈颠簸,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内部的警报灯疯狂闪烁起来。
“小心!前方突然出现高密度空间乱流和杀气漩涡!” 南宫舞脸色一白,双手急速操作,险之又险地控制飞梭避开了一道突然扩大、几乎要将他们吞噬的漆黑裂缝。
饶是如此,飞梭的隐匿阵法也受到冲击,外壳的暗影一阵剧烈波动,险些暴露了行踪。
“呼……” 南宫舞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道:“这里的环境比预想的还要恶劣数倍!空间极不稳定,杀伐怨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对灵力和神识的干扰太强了!我的探测器性能下降了至少七成,而且随时可能被那些混乱的能量风暴摧毁!”
“嘶……” 钱多宝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这…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光是在外围飞一圈就这么刺激,真要进去了,不得九死一生啊?”
“呜…主人…好难受…” 白纤羽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更白了,身体抖得更厉害,“这里的气…好冷…好像有好多好多眼睛在盯着我们…它们…它们好像很饿……”
作为狐族,她对这种充满了死亡、怨恨和杀戮气息的环境极其敏感,这里的负面能量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不断刺穿着她的感知,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四面八方都是无形的恶意。
陆九玄眉头紧锁,他虽然没有白纤羽那么敏感,但也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和巨大的精神压力。那无处不在的杀伐之气仿佛活物一般,试图钻入他的识海,勾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暴戾和杀意。他不得不时刻运转《太上清心诀》,才能勉强保持灵台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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