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客气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夫人，喝些粥，能缓解宿醉的不适感。”萧仲暄指了指她面前的粥，显然是他特意熬煮过。
“多谢萧公子。”
沈枝意正拿着勺子，低头喝粥，却听他说道：“夫人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红蕊咳嗽两声，“那、那什么……姑娘，我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食。”
若是提起昨晚的事，那也太尴尬了！
姑娘啊，
昨夜是您自己惹的债，我就不在这儿伺候了，您自求多福吧。
相信您能处理得好。
“嗯？”
沈枝意心下诧异，看着自家丫鬟匆忙离开，微微皱眉：
跑什么啊？
就像身后有鬼追她一般。
“看来夫人是忘了。”萧仲暄搅着面前的清粥。
“我昨晚做了什么？”沈枝意只记得喝了不少酒，觉得头晕，想到院中吹吹风，散散酒气，之后的事就迷迷糊糊记不清了。
沈枝意正喝粥，余光瞥见萧仲暄忽然起身朝她走来，待她抬头时，人已到她面前……
弯腰，倾身，
俯颈——
整个人都几乎凑到了她面前。
萧仲暄真的生了副好皮相，肤色比寻常人更白皙，三庭五眼更是精细，离近些，甜味混杂着药香，糅杂出了似诡异的味道，竟不难闻。
只是太近，近得沈枝意都能感觉到他均匀温热的呼吸……
落在她的脸上，
轻轻，
热热的。
搅得她心都乱成一团。
活了两辈子，虽已成亲，但情爱一事，终究沾染得不多，沈枝意难免有些失神，却很快定住心神。
皱眉，沉声：“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未免太失礼了！”
“我失礼？”萧仲暄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那昨夜夫人对我做的事，可不只是失礼这么简单。”
“我能对你做什么？”
“您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负责，所以故意装失忆。”萧仲暄低笑着，“您出身将门，自己做的事，难道不承认？”
“我能对你做什么？”沈枝意嘴角轻翘，难不成是喝多了酒，说了些醉话，“你放心，只要我做过的事，定会负责到底。”
“真的？”
“当然是真……”沈枝意话没说完，只见萧仲暄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他掌心温热，指腹却有着超乎体温的滚烫热意。
一瞬间，
她愣在原地。
心神激荡，呼吸也瞬时变得急促。
活了两辈子，与宋聿修虽睡过一张床榻，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什么逾矩之事，被人这般捧着脸，也是头一遭。
“你……”她声音都不可控制地带着一丝轻颤，“简直放肆！放开我！”
沈枝意想打落他的手，却又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得浑身僵硬。
“夫人，我现在做的……就是你昨晚对我做的事。”
“我怎么可能对你这般？”
“还不止如此。”
“不、不止？”沈枝意舌头打结。
她承认，萧仲暄模样确实生得俊美，但自己不过是喝了几杯酒，不至于对他意图不轨吧。
“你昨夜还说，我生得好看。”
萧仲暄印象中的沈枝意，总是克制冷静，运筹帷幄，昨夜醉酒，已打破对她的所有刻板印象。
而她此时因为羞恼，脸上的红意正一层一层加深。
脸越来越烫……
萧仲暄正捧着她的脸，能真切感受到她脸上热意滚烫。
已经成了亲的人，怎么这般不禁逗？
就像……
未出阁的姑娘。
“那我这是夸你。”沈枝意手指不自觉收紧。
“可不止是这样……”萧仲暄忽然又凑近了些。
气息迫近，他唇齿间的那股甜味儿瞬时弥散开，好似将她缠裹住般，无声蔓延，包裹住她的四肢百骸。
“萧公子，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不用靠这么近！”
“有些话必须靠近了才能说。”
“什么话？”
“夫人，你昨夜跟我说……”他呼吸越发近了，近到几乎靠在耳边。
太近，
近得好似他的呼吸吻住了她的耳朵。
勾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您说，想让我当你的外室，还说要养我。”
一句话，
沈枝意如遇雷劈般僵在原地，呼吸沉滞，一时竟不知身处何地，恍惚得好似在做梦。
而此时萧仲暄已松开捧住她脸的手，却并未撤身离开，以至于两人的距离还是那般近，近到呼吸纠缠，暧意纵生。
“不、这不可能……”沈枝意避开他的目光，“我不会说这种话。”
“你的丫鬟都听到了，要将她们叫来作证吗？”
沈枝意这才惊觉：
难怪红蕊那丫头仓惶跑了。
昨夜自己喝了酒，竟真的调戏了他？
“萧公子，我昨晚喝多了，醉话当不得真。”沈枝意难得慌乱。
萧仲暄昨夜被调戏，心下总想扳回一城，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无措，心生戏谑，想逗逗她，故意说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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