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暄似乎也是一愣。
毕竟,
被人调戏这事儿,他生平也是第一次经历。
因为捧脸这个动作,沈枝意微仰着脸,被酒水浸过,她双颊泛着丝红,眼神迷离微醺……
嘴角轻翘,低低笑着,“嗯?小郎君,你怎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生得这般好看?”
那声音,带着丝娇嗔。
喝了酒的缘故,呼吸浸着梨花醉的香气,偏还带着丝炽灼的滚烫,忽轻忽重得落在他的脸上,惹得萧仲暄呼吸微沉。
捧着他脸的双手,更是带着灼人的热意。
惹得萧仲暄呼吸都乱了。
“夫人,您喝多了。”他努力克制着情绪。
“嗯?”沈枝意眼神困惑,“我喝多了吗?”
红蕊与绿荷已快步上前,将自家姑娘扶住,“姑娘,您醉了。”
“我没醉!”沈枝意认真摇着头。
脚步虚浮趔趄,显然是醉了。
“萧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姑娘喝多了,不是有意冒犯您的。”红蕊急忙道。
自家姑娘素来克制,还是第一次醉酒。
怎么……
竟开始耍流氓。
“没事。”萧仲暄悻悻笑着。
虽然沈枝意被丫鬟拽开,可他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的热度。
以至于他呼吸紊乱,久久难以平复。
“我没喝多。”沈枝意推开丫鬟,“宋聿修,就是个混蛋,我那么喜欢他,他不仅背着我养外室,竟还想让人糟蹋我?害我全家性命?”
萧仲暄挑眉:
害沈家?
“姑娘,您真是喝多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红蕊扶着她。
“我就想像娘亲一般,找个疼爱我的夫君,两个人,一辈子,为何这般难?”沈枝意苦笑着,“为何这世上总是痴情女子与负心汉多?”
她紧盯着萧仲暄,“你是负心之人吗?”
“我……”
萧仲暄尚未开口,沈枝意又开始自言自语。
“你说,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忠贞一人?”
“为什么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女子出门在外,与异性多说几句话,都可能被戳脊梁骨?”
“女子从小就被教育要三从四德,可男人呢?娶妻、纳妾,甚至还要在外面养几个。”
沈枝意也是确实喝多了,“凭什么宋聿修能养个外室,我就不能!”
红蕊绿荷都被自家小姐的言论震惊了。
天爷啊!
她家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姑娘……”红蕊试图捂住她的嘴,奈何沈枝意早已挣脱她的控制,竟又趔趄地走到萧仲暄面前。
仰着小脸,冲他一笑。
“小郎君,你成亲了吗?”
“没有。”
“可有婚约。”
“也没有。”
“那你想不想跟了我?我养你。”
“……”
萧仲暄愣住。
沈枝意生得不算特别漂亮,却胜在气质极好,五官清雅,被酒水浸泡后,声音都染上丝娇色,认真看着他。
目光炽灼,像是有火般。
那眼神热的,竟烫得他刚平复的呼吸,又瞬时急促起来。
红蕊与绿荷都被吓疯了。
我的好姑娘,真是醉得不轻。
急忙将沈枝意拉开,一边跟萧仲暄赔罪,一边拉着她回房。
沈枝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小郎君,你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小郎君——”
留在院中的萧仲暄,情绪就久久难以平静。
他这是被……
调戏了?
春日的夜风还残留一丝凉意,吹在身上,却怎么都拂不去心头那股燥热,只震落枝头的梨花,而他的心绪也如这梨花般,被风吹皱。
乱得一塌糊涂!
——
这一夜,宣化候府人仰马翻,众人都无成眠。
而喝了酒的沈枝意却难得睡得深沉,只是梦中又恍惚想起了前世,梦到了父兄战死沙场,全族尽灭,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姑娘?”红蕊蹙眉,“您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可能是喝多了酒,有些头疼。”
沈枝意揉着眉心,宿醉感袭来,确实头疼欲裂,昨晚真是放纵。
“姑娘,我去打水伺候您洗漱。”绿荷说着走出房间。
庄子里,空气都格外清新,沈枝意起身走到窗边,深吸口气,红蕊伺候她穿衣时,本想提一嘴昨晚的事,支吾着,都不知该怎么说。
“我昨日离开侯府后,他们有何异常举动?”
沈枝意重生后,就专门派人盯着侯府内的一举一动,若不然,也不会那群豺狼要陷害她时,及时出手反杀。
红蕊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回答:“夫人昨夜不知因何缘故,罚了翠蓝,还把她关进了柴房,不许人送吃送喝的。”
“翠蓝……”沈枝意呢喃着这个名字。
这可是婆婆的心腹,她的许多事翠蓝都知道。
即便是因为昨日之事撒气,也不该找她啊。
“让人多留意翠蓝,以我的名义偷偷给她送些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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