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老邱和任长春在关卡待了两天。
这也实属无奈,下这么大雪,电话线又断了也没法抢修,两人只能在关卡里喝酒睡觉。
老邱吃着一盘炒黄豆抱怨道:“这她妈的日本人吃的东西也不咋地,还不如山上能吃个野味,老子一年多都没碰过女人了,回到哈尔滨我得先去艳春里找两个窑姐睡个三天三夜。”
任长春没有接他的话,很显然任长春并没有逛过清楼。
老邱嘿嘿一笑:“小子,还没睡过女人吧,等回去哥请你怎么样?”
任长春点上一根烟,道:“没兴趣,回去我还是先回趟家,再把村头刘地主揍一顿,帮我爹出气。”
老邱道:“你小子这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其实哈尔滨的青楼也不咋地,要说最舒服的,还得是泰国的马杀鸡,等到我从高彬手里拿到钱,就开一家泰式风情馆。”
任长春顿时来了兴趣,问:“看不出来,你还去过泰国,你就吹吧,老邱你这辈子没离开过东北吧。”
“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了你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我读书的时候认识一个香港来的教授,他说香港就有这种泰式服务,什么马杀鸡一皇二后冰火九重天都有,他还跟我吹牛说香港有个什么洪兴十三妹的,管着一条街,都是做这个的。”
“洪兴十三妹,哈哈,是不是砵兰街,那是电影,他在唬你啊小子。”老邱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了,问,“那个教授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好像叫黄志成,他是我警官学校的教官,对了他还跟我讲我他以前在香港的事,说他曾经派卧底查一个叫韩琛的,那个韩琛的老婆好像叫人弄死了,讲的有鼻子有眼,不过我们都觉得他在吹牛。”
老邱面色变的非常狰狞,咬牙切齿道:“黄志诚,告诉我这王八蛋在哪里,我一定要弄死他。”
任长春吓了一跳,赶忙道:“你怎么了,和这个黄警官有仇吗,该不会你就是他说的韩琛吧?”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告诉我这个黄志诚在哪里?”
任长春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毕了业就没联系过,回去我帮你问问。”
老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可能是喝的太猛,烧刀子呛的他连连咳嗽。
老邱眼圈有些泛红,朦胧中眼前浮现一个酷似刘嘉玲的女人。
一杯接着一杯,终于老邱已经喝多了,醉倒在桌子上,嘴里喃喃道:“Mary,唔好离开我服!”
任长春摇摇头,把他扶到炕上,帮他盖上被子。
老邱搂住他的胳膊,嘴里嘟囔道:“Mary,我对唔住你,系刘建明嗰个衰人将你出卖畀倪永孝,我要杀咗佢为你报仇,仲有黄志诚,仲有嗰个反骨仔陈永仁,都要死,佢哋通通都要死!”
任长春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忽然又变的凶狠,想要掐死老邱,他和老邱的武器都被日本人收走了,只能掐死他了。
终于他还是放弃了,端起酒杯,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飞舞的雪花,用筷子在窗户上轻轻敲出一段旋律。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两天后,下山的路终于通了,老邱迫不及待要下山,任长春决定和他一起走。
两人绑好雪橇开始沿着依稀可见的小路下山。
两人划着雪橇一路下山,终于一路顺利来到松花江江面上,两人停下来歇一会儿抽烟。
松花江宛如一条凝固的银河横亘眼前,冰层在积雪覆盖下泛着幽幽蓝光,风掠过江面时,雪粒便如万千银蝶腾空而起,在半空织出流动的雾霭。
老邱叼着烟,看着漫无边际的雪原,兴致勃勃道:“过了松花江,再走二三十里,就到哈尔滨了。”
任长春眼底泛过一丝寒光,握紧了手中的冰镐,问:“你准备直接去找高彬吗?”
“我说了,先去艳春里睡个三天三夜再说,高彬这个人太可怕,我得防着他,周乙是卧底的事别给我说漏了,我还指着他向高彬要高价,回头哥不会亏待你。”
老邱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打算在哈尔滨久呆,他有老婆和女儿,准备回去找高彬弄一笔钱,然后带着老婆女儿远走高飞,找个地方苟到1945年拉倒。
任长春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一辆缓缓驶来的小货车,道:“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回去我杀了抗联那个军长的事,你也要帮我作证。”
“没问题,我见了高彬绝对帮你做证。”
“我家就在郊外,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我先回家了。”
任长春说完,换了个方向,划着雪橇沿着江面往上游快速离开。
老邱点上一支烟,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货车,准备侧身躲开。
谁知道小货车加快了速度,直接朝他撞了过来。
老邱大惊失色,闪身跳开,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爬起来划上雪橇沿着江面往下游快速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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