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响起陈青的声音:“高厅长,这两份礼物你满意吗,第三份礼物,机场,还有朝鲜银行那八吨黄金我笑纳了。”
“周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损失扩大,那我们两个见一面好好谈谈怎么样?”
“好,你说什么地方,我们见一面,这终究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电话里停顿片刻,陈青道:“等轰炸过去吧,我会通知你。”
铅灰色云层下蒸腾着刺鼻的航空燃油味。
依兰军用机场的停机坪上,上百架零式战斗机如僵死的钢铁甲虫般排列整齐,机翼下还挂着从未投出的炸弹。
地勤兵们机械地擦拭着座舱玻璃,他们知道,这些涂着旭日徽的战机,已是关东军在北满最后的空中獠牙。
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撕裂凝滞的空气,金属质感的尖啸声惊起跑道边的乌鸦。
飞行员们踢开铁皮柜,踩着木屐狂奔而出,皮夹克在风中猎猎作响。
零式战斗机的九六式发动机发出垂死的嘶吼,螺旋桨卷起的气浪掀翻了跑道边的油桶,刺鼻的烟雾中,十二架零式摇摇晃晃地刺破云层。
防空炮阵地一片混乱。
炮手们跌跌撞撞地转动炮管,锈迹斑斑的九六式高射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第一枚曳光弹划破天际时,他们终于看清了遮天蔽日的机群——上百架B-29组成的银灰色方阵在P-51"野马"战斗机的护航下,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压向机场。
"天照大神......"一名炮手松开握柄,瘫坐在泥泞里。
B-29机腹的弹舱次第开启,五百磅炸弹如黑色暴雨倾泻而下。
爆炸声连成一片,停机坪瞬间化作沸腾的炼狱。
燃烧的航空汽油形成巨大的火墙,未及起飞的零式战机在连环爆炸中支离破碎,扭曲的机翼如同折断的蝴蝶翅膀。
升空的零式飞行员们绝望地交换着眼神。他们扯掉氧气面罩,将最后一发机枪子弹上膛。
三架零式突然脱离编队,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撞向B-29的腹部。
剧烈的爆炸中,两架"超级空中堡垒"拖着浓烟坠向松花江,燃烧的残骸在冰面上犁出百米长的焦痕。
但更多的零式在劫难逃。
P-51战斗机群如饥饿的鹰隼俯冲而下,12.7毫米机枪喷吐着火舌。
一架零式的机翼被直接削断,在空中翻滚着坠入火海;另一架被曳光弹点燃油箱,化作拖着长烟的流星划过天际。
当最后一架零式拖着冒烟的机身撞向指挥塔时,整个机场已变成一片焦黑的废墟,唯有未爆的炸弹在余烬中发出危险的滋滋声。
整座机场很快成了一片废墟,轰炸机群掉了个头,再次朝市区扑去。
哈尔滨郊外,加藤圭一押送着两辆军用卡车,两辆卡车上是从朝鲜银行运出来八吨黄金。
几十个警察厅警察和几十个保安局特务跟在后面。
防空警报响起时,加藤圭一大声命令:“加快速度,我们早点到机场去。”
他还不知道机场已经成了废墟,此时的保安局特务和警察厅的警察像是有默契一样,全都放慢里了速度。
远处两架战斗机朝着车队飞了过来。
滚烫的沥青路面蒸腾着刺鼻的硝烟味。
加藤圭一骑着高头大马重重碾过路边的弹壳,望着两辆满载黄金的军用卡车,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哼声。
八吨金条在木箱里泛着耀眼的光,这是他晋升大佐的通行证。
"加快速度!"加藤挥舞着军刀,刀刃在烈日下折射出冷芒。
三十名警察厅警察和二十名保安局特务面无表情地跟在车队两侧,他们的三八式步枪早已上膛,却无人注意到这些"皇协军"的食指都扣在扳机护圈外——那是约定好的暗号。
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撕裂长空,加藤瞳孔骤缩。
他正要下令车队转入防空洞,却见特务队长恭敬地鞠躬:"阁下,机场有防空气球防护,我们应继续前进。"
加藤盯着对方汗湿的后颈,心底泛起一丝不安,却还是咬牙挥手:"全速赶往机场!"
那些“皇协军全都有默契地放慢了速度,和宪兵刻意拉开了距离。
加藤圭一勃然大怒,大声的训斥着,让这些中国人加快速度。
引擎声突然被刺耳的轰鸣盖过。两架P-51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机翼下的美军标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加藤正要掏枪,却惊见警察们趴在地上,齐刷刷掏出藏在怀里的红白格纹旗,朝着天空疯狂挥舞。
"八嘎!你们在干什么!"加藤的怒吼淹没在机枪扫射声中。
两架战斗机越过这些警察头顶,扑向日本宪兵,战斗机的12.7毫米机枪喷吐着火舌,日军宪兵队瞬间被打成筛子。
加藤本能地扑倒在地,轰炸机从头顶一掠而过,上百人的宪兵已经死伤惨重。
看见这些“皇协军”举着枪逼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抱歉了,加藤君。这些金条,我们中国人自己保管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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