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略显讨好的笑容,继续耐心地说道:“大帅,可这风的实际情况着实和刚才那位姓凌的郎君所说的一模一样啊。您也知道,这山谷一到夜间,那风确实是会下沉的,而且,风向根本就不会朝着咱们关上这边冲过来,反而是朝着谷外的方向呼呼吹去。并且,越靠近谷口的地方,那风速就越大,这一点小的敢拿脑袋担保,绝无半句虚言呐。”
牛德胜听了这话,不禁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副将,眼眸中开始不停地闪烁起来,那眼神里明显透着几分犹疑和思索,显然是心里已经因为这番话而有些动摇了,开始重新去细细考量灵巧儿之前所提出的那番作战计划的可行性了。毕竟,这战场上若是能借助这有利的自然风势,那胜算可就大大增加了,可这计划又着实透着几分冒险,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果断做出决定。
而另一边,灵巧儿气呼呼地回到众人所在之处后,身边的将士们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都清楚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便纷纷上前好言相劝。毕竟她提出的这个作战计划,乍一听确实是太过冒险了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关乎着在场每一位将士的身家性命。可这会儿的灵巧儿,那脾气一上来,是谁劝都不管用,就像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要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了,任旁人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
郭彪和郑享站在一旁,心里也都有些犯怵。郑享凑到郭彪身边,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满是担忧地说道:“四公子,您瞧瞧这凌郎君…… 他…… 他现在这副赌气似的模样去指挥作战,这能行吗?这可不是小事儿,关乎着咱们这么多弟兄们的性命,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郭彪听了,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一群正或坐或站、同样满脸忧虑的将士们,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我早就说他这人行事不靠谱吧,当初你和大哥还都对他那么深信不疑。您瞧瞧他现在这副样子,这么情绪化,做事全凭一时意气,我就觉得这事儿,根本就没什么谱儿,怕是要坏了大事儿,可他又不听劝,这可真让人头疼。”
郑享听了郭彪这话,心里暗自鄙夷了一下,心想着,你俩平时行事也都没个沉稳劲儿,这会儿倒说起别人来了,还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不过他嘴上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灵巧儿,心里盼着她能尽快冷静下来,再好好琢磨琢磨,改变一下主意才好,可又怕再多劝几句,反而会让灵巧儿更反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大家正闷头吃饭的当口,忽然瞧见牛德胜和副将带着好些酒肉走了过来。牛德胜神色如常,大手一挥,跟在后面的那些原驻军士兵们便纷纷行动起来,各自提着竹筐,开始给将士们分起肉来,一时间,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气氛倒是因为这酒肉的出现,缓和了不少。
牛德胜则径直朝着灵巧儿所在的方向走去,待到了近前,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凌郎君,刚才本帅…… 嘿嘿…… 确实是有些言语上冒犯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您也知道,本帅在这马岭关防御了这么多年,这日子一长,人就变得越发谨慎小心了,没了你们年轻人那般的热血和冲劲儿,所以一听您那计划,下意识就觉得太过冒险了,这才多有质疑,还望您海涵呐。”
此时,山顶的气温可比平原低了许多,众人吃完东西后,见这会儿暖阳高照,正是适合行动的好时候,便开始着手准备下山的事宜。先是让马岭关内那些平日里擅长爬山的好手们在前面探路,遇到好走的地方倒也不打紧,可要是遇到那些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地段,他们便会停下来,在合适的位置扎好绳索,方便后续那些对爬山不太在行的兵士们能够借助绳索安全下山。
灵巧儿身上本就带着伤,那些伤口也才刚刚开始黏连,稍稍一动便隐隐作痛,可她性子倔,依旧执意要跟着一起下去。好在每到一处比较特殊、攀爬难度较大的位置时,卓方和王小海等人都会格外留意,他们会利用已经搭好的绳索,再额外多搭几条,好让灵巧儿下山的时候能更顺利些,不至于太过吃力。
三千零几十人就这样陆陆续续地下山了,郭彪和郑享身手还算矫健,是比较早一批下来的。等灵巧儿好不容易也到了山下的时候,却瞧见郭彪和郑享正抓着两个伪汉的人,正气势汹汹地对他们拳打脚踢,那场面看着颇为混乱。
灵巧儿见状,赶忙上前大声制止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叫善待俘虏吗?打仗归打仗,可也不能这般不讲规矩!”
郭彪听到这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抓着对方脖领子的手,转过身来,一脸不服气地说道:“灵巧…… 哦,不对,凌郎君,这可是敌国的探子,抓着了不打他们一顿出出气怎么行,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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