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货栈前后门及邻水的侧墙外,数十名由澄心园护卫带领的、临时召集的可靠人手,早已悄然就位。他们手中没有刀兵,却拿着铜锣、火把、甚至还有几面蒙了皮的大鼓。
“咚!咚咚咚!” “杀啊——!别让北狄狗贼跑了!”
“官兵围剿!投降不杀!”
突然,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喊杀声毫无征兆地在货栈四周同时炸响!无数火把被点燃,火光摇曳,将货栈外墙映照得如同白昼!
货栈内瞬间大乱!
“敌袭!!”
“是官兵?!”
“快!守住前后门!”
“侧墙!侧墙也有人!”
明哨暗桩上的北狄死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军”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从藏身处跳出,弯刀出鞘,惊慌失措地扑向被“攻击”的前后门和侧墙方向。整个货栈地面部分的守卫力量,几乎瞬间被这声势浩大的佯攻吸引了过去!
就在地面乱成一锅粥的刹那!
地下暗仓那隐秘的污水排放口铁栅栏,被苏砚用特制的药水无声腐蚀断裂。四道如同地狱归来的黑影,带着一身污秽与刺骨的杀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灯火昏黄、弥漫着浓重药味和咸腥气的核心区域!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堆放着不少货箱。中央空地上,七八名死士正持刀戒备,神情紧张地听着地面的喊杀声。最里面,一张简陋的床榻上,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身影正盘膝而坐,周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正是重伤未愈的“黑鹫”!他露在外面的右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有暗红色的血迹渗出,显然昨夜被沈云昭一指废掉的伤势极其沉重。
“什么人?!”一名靠近污水口的死士猛地发现了苏砚四人,惊骇之下厉声示警!
“送你们上路的人!”苏砚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他猛地扯开背上的皮囊口!
“凰羽!放烟!”
“嗤嗤嗤嗤——!”
四道比昨夜更加浓烈、更加刺骨的霜雪寒烟,如同四条白色的毒龙,瞬间喷涌而出,精准地覆盖了核心区域的大半空间!
“啊!我的眼睛!”
“是寒烟!澄心园的寒烟!”
惨叫声顿时响起!猝不及防的死士们被这加强版的寒烟喷个正着,眼睛、口鼻如同被无数钢针攒刺,瞬间失去视觉,剧烈咳嗽,涕泪横流,阵型大乱!
就在这混乱爆发的瞬间,苏砚眼中寒光爆射,双手猛地将皮囊中所有的“焚髓引”药粉,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核心区域,尤其是黑鹫所在的位置,全力抛洒出去!
淡黄色、带着刺鼻辛辣气味的药粉,混合着尚未散尽的霜雪寒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地下空间!
“咳咳…什么东西?”
“不好…是毒粉!”
死士们惊恐地想要闭气,但口鼻被寒烟刺激得门户大开,辛辣的药粉无孔不入地吸入肺腑,沾染到裸露的皮肤和溃烂的伤口上!
“呃啊——!”
“啊——!痛!痛死我了!”
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药粉入体,瞬间引爆了这些死士体内沉积已久的盐毒和虎狼之药的药性!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骨髓深处、从五脏六腑里同时刺出!剧烈的、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他们的全身!皮肤下的暗青色脉络如同活物般疯狂凸起、扭动!伤口处的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流脓!力量在极致的痛苦中飞速流逝,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倒地翻滚哀嚎!整个地下空间,瞬间化作了人间炼狱!连那些没有直接沾染药粉的死士,也被空气中弥漫的引子激发了体内潜藏的盐毒,痛苦不堪!
盘坐在床榻上的“黑鹫”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惊骇欲绝!他虽未直接吸入药粉,但空气中弥漫的“焚髓引”气息,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引动了他体内本就因重伤而蠢蠢欲动的阴煞盐毒!他那只废掉的右手纱布瞬间被黑血浸透,一股阴寒蚀骨的剧痛顺着经脉疯狂反噬而上!他闷哼一声,强行压下的伤势瞬间失控,一口黑血狂喷而出!
“杀!”苏砚厉喝一声,如同出闸猛虎!他与三名凰羽队员如同四道黑色的闪电,悍然杀入混乱痛苦的人群!他们的短刃精准而狠辣,专抹咽喉,专刺心窝!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朵凄艳的血花!那些平日凶悍无比的北狄死士,此刻在体内盐毒和焚髓引的双重肆虐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惨叫声、利刃入肉声、身体倒地的沉闷声,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交响!
苏砚的目标明确,直扑床榻上的黑鹫!黑鹫目眦欲裂,强提一口真气,左手运起残余的阴煞掌力,带着腥风拍向苏砚!掌风依旧阴寒刺骨,却已不复昨夜那毁天灭地的威势!
苏砚不闪不避,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他身形一矮,险之又险地避开掌风,手中淬毒的短刃如同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向黑鹫因剧痛而暴露出的左肋空门!
“噗嗤!”
短刃毫无阻碍地深深刺入!幽蓝的毒光瞬间在伤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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