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的金砖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晨露,仿佛是上天赐予这座宫殿的一份清新与润泽。而此时,百官们手持笏板,整齐地站在殿内,笏板上凝结的水珠尚未完全干透,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御史台大夫王崇突然如疾风般冲向御阶,他的动作迅猛而决绝。只见他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青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一撞,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更让整个奉天殿都为之一震。
“臣冒死参奏!昭阳县主沈云昭,以女子之身擅掌虎符,牝鸡司晨,干预朝政,更兼命犯七杀,刑克六亲!黑水河之败、皇陵地宫之祸、乃至三殿下罹难,皆因此女煞气冲撞国运所致!此等祸国妖星,当处以火刑,以安社稷!”
王崇的额头因为磕头而磕破,鲜血从伤口处流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笏板上,在“妖星”二字旁洇开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整个宫殿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丹墀上的沈云昭身上。只见她身着紫衣银裘,身姿挺拔,肩头的玄色大氅在风中微微飘动,却没有丝毫的凌乱——那是萧绝昨夜亲手为她披上的靖王蟒袍。
“王御史好利的牙口啊。”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炸响。众人皆惊愕地望向蟠龙柱的阴影处,只见萧绝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缓缓浮现。
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不寒而栗。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久久不散,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却透露出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他的步伐稳健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他走到王崇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王崇在他的注视下,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萧绝的目光缓缓扫过王崇散落一地的奏本,然后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玄铁靴底无情地碾过那些奏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在践踏王崇的尊严和生命。
然而,就在王崇准备继续狡辩的时候,萧绝那冰冷的声音却突然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话语:“只是,你似乎忘记说了一件事。”
王崇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瞪大眼睛看着萧绝,只见对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眼神也变得越发冷酷。
“你书房暗格里那尊北狄狼神像,昨夜已被本王劈了。”萧绝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带着无尽的寒意,让王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听到这句话,王崇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因为他知道那尊北狄狼神像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在王崇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绝的剑鞘却如闪电般迅速地出手,“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击碎了王崇的腕骨!
随着这清脆的一声响,半枚狼头玉珏从王崇的袖中滚落出来,掉落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而这半枚狼头玉珏,竟然与柳尚书生前佩戴之物严丝合缝,毫无二致!
“柳贼余孽。”萧绝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用靴尖挑起那半枚狼头玉珏,冷冷地说道,“也配谈国运?”
刑部大牢的最深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水珠从锈蚀的铁链上缓缓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在这黑暗的角落里,柳如烟的尸身静静地躺在冰玉台上,她的胸口处,原本应该有着一个狼头烙印,但此刻却被人用匕首硬生生地剜去,露出了底下赤色的凤形胎记。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凤形胎记竟然与沈云昭锁骨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北狄王室秘纹,这是一个隐藏在岁月尘埃中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其中的奥秘。老太医的银针微微颤抖着,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影响,小心翼翼地刺入胎记的边缘。
“唯有直系血脉……”老太医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畏和迟疑。
就在这时,地牢的石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轰然洞开!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萧绝那冷酷的身影。他挟着满身的寒气,如鬼魅一般踏入地牢,将一卷泛黄的族谱狠狠地摔在冰台上。
“北狄左贤王嫡女赫连如烟,三十年前失踪的龙凤胎之一。”萧绝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他手中的剑尖如同闪电一般划过柳如烟的耳后,挑出一粒米珠大小的金环。金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足以让人看清上面刻着的北狄王庭暗卫的标记。
“认得这个吗?”萧绝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柳如烟的脸上,“这是北狄王庭暗卫的命锁,代表着他们的身份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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