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好威风。”墨岚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带着神霄殿的金丹执法卫,在紫霄脚下专堵我紫云峰的筑基弟子下死手。是欺我紫云峰无人,还是觉得秦氏的意志,大过了神霄殿的规矩?”每一个字都清晰冷冽,敲在每个人心头!
“墨…墨岚师姐!”旁边一名神霄殿的金丹执法卫头领看清来人,脸色大变,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惶恐。
“墨岚!”秦玉麟脸色极其难看,看着这柄突兀插在面前的石鞘,眼神阴鸷,“此事乃秦氏与这小孽障的私仇!他废我侄儿道途在先,又当众折辱秦家在后!神霄殿律令,也不管私人仇杀!你紫云峰难道要包庇这等凶徒?!”
墨岚没看他,目光扫过那两个被她气息震慑、脸色发白的执法卫:“雷鸣巷乃神霄所属?维持秩序,却坐视金丹修士虐杀同门筑基?神霄律令‘不可残害同门’是摆设?”她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带着一股剑锋般凛冽的威压。
那执法卫头领冷汗涔涔而下:“墨师姐息怒!是…是我等失察!这就……”
墨岚不再理会他们,视线终于落在艰难咳血的叶天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把骨头当金刚钻用?把自己当烧红的铁胚,谁都敢去碰一碰?”她缓步上前,看着叶天塌陷的胸口和软垂断裂的手臂,目光锐利如剑,“可惜,再硬的钻头也要有拿得住的柄!你这柄,裂了。那点柴火般的本源,快熄了吧?”
叶天咳出一口血沫,咧嘴笑了笑,露出染血的牙齿,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那股桀骜:“咳咳……师姐这话…说的不对。”他看着那柄挡下必杀一击的石鞘,“有这块…能在金丹锤子下…纹丝不动的剑石顶着……咳咳,我这钻头就算碎了……不也能在石上……磕出个印子来?”
他目光扫过秦玉麟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讥讽与杀意:“秦长老!脸疼吗?锤头软了?刚才那股要把我砸成肉泥的威风劲儿哪去了?你侄儿的骨头软,你秦家这金丹锤头也不硬啊!砸你爷爷个没碎的石鞘都能被震得手抖……还想啃我的金刚钻骨头?不怕崩了你那几颗镶了金的狗牙?!”
“你……!”秦玉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双目喷火,若非墨岚那柄石鞘如同插在战场上的界碑横亘于此,他拼着再被反震也要冲过去撕了那张嘴!
墨岚清冷的面容没有波动,只是看向叶天的眼神深处似乎多了点什么。她不再说话,抬手一招。
嗡!
那根插在地上的石质剑鞘轻轻一震,无声无息地飞回她手中。剑鞘归位,那股笼罩全场的沉重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大半。
“人,我紫云峰带走了。”墨岚的声音响起,不是商议,是宣告,“秦长老若不服气,”她灰石古剑的剑柄似乎朝秦玉麟的方向微微抬了一寸,一点无形的锋芒骤然刺穿了空气,让秦玉麟瞬间寒毛倒竖,“自可去神霄主殿提起诉状,请宗内戒律堂裁决!”
说完,墨岚不再看任何人,灰影一闪,已在叶天身边。一股柔韧的灰蒙蒙剑气包裹住叶天残破的身体,将他从血污中托起。
“站…站住!”秦玉麟看着被墨岚带走的叶天,心中憋屈到了极致!家族重宝碧海玉髓就在这小子身上!他还废了秦无双!就这么眼睁睁放走,秦家颜面何存?他身后几个亲信同样面色不甘地踏前一步!
墨岚脚步未停,连头都没回。
刷!
一道无形的剑气自她灰袍边缘悄然溢出!没有声息,没有光华,快得超越感知!瞬间掠过秦玉麟以及他身后欲动的那几名手下脚前的地面!
嗤!嗤!嗤!
坚硬如精铁的青石地面,瞬间被划开几道深达尺许、笔直如尺、边缘光滑如镜的切痕!切痕正好横在秦玉麟等人下一步的落点之前!
一丝冰冷到足以冻结神魂的剑意从那切痕中弥漫而出!警告!赤/裸裸的警告!再敢上前一步,切开的就不只是石头!
秦玉麟和他身后的手下瞬间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鬓角流下!那剑意虽一闪即逝,却让他们在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秦长老……”那神霄殿的执法卫头领脸色更是难看无比,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低声道,“墨师姐动怒非同小可…她执掌紫云峰的‘晦明剑令’……有先斩后奏之权!且…剑出南荒,此事……恐非等闲啊!”最后一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言喻的暗示和恐惧。
秦玉麟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那几道冰冷切痕,最终喉咙滚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低吼:“……走!”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怨毒,他狠狠剜了一眼被灰蒙剑气托起、正用仅剩的独眼挑衅般回瞪他的叶天,带着手下狼狈转身,化作几道流光冲出雷鸣巷。
墨岚托着叶天的灰色剑气并未飞远,而是落入雷鸣巷深处一僻静角落。甫一落地,那股承托之力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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