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阿豆,你起来背诵一下昨日讲的三字经。”
讲堂上,刘夫子年纪大了,眼睛有些看不清,拿起名册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叫出来。
话音刚落,一阵孩子的哄笑声便传来,刘夫子眉头一皱,拿起戒尺狠狠敲打了几下。
“安静,课堂不得喧哗!”
豆子红着脸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开口:“凡,凡训蒙,须讲究……至,至四书……记,记善言。”
虽然不熟练,却也是背完了。
刘夫子不甚满意,拧着眉头,最后道:“还不熟练,今日回家背熟。”
“是,夫子!”豆子规规矩矩应下。
“好,来,下一个……”
一放堂,豆子就飞快的开始收拾书袋笔纸,他心里雀跃,听伯伯说,今天是姐姐姐夫回家的日子,他可想阿姐了,他要赶紧回家。
突然。
啪的一声。
一个纸团精准的落在豆子头上,砸的豆子一个愣神,就听前方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喂,朱阿豆,小爷叫你呢,还不快过来给小爷我擦桌子!”
说话的男孩子名叫宋诚之,是豆子在学堂里最讨厌的人。
豆子有些委屈,也不知为什么,自打自己来进学,这人就总看他不顺眼,平日也就罢了,今天豆子着急回家,就抿着嘴不说话,拿起书袋就往外走。
豆子的个子比同龄人矮,腿短手短的,刚走到门口,就被这宋诚之领着两人堵住了,豆子抬眼一看,小脸顿时一沉,这三人他都十分讨厌,都是和这个宋诚之一伙的,平日在学堂也总是欺负他,这也是他抵触进学的原因。
“哎,你走什么,小爷我让你走了么!”
“哈哈哈,笑死小爷了,这年头还有叫朱阿豆的,到底是从哪个深山老林出来的,就连我们家的奴才也没叫这种名字的。”
又听另一个男童笑嘻嘻道:“我一开始问他,他还说他有个姐姐还叫朱阿梅呢。”
“哈哈哈。”
就属那宋诚之笑得狂妄。
豆子原本忍着气,他们三人长的比他高,自己也打不过他们,平日他胆小怕事,能忍便忍了,可如今,豆子乍一听他们竟然还笑话自己的阿姐,一下子气的没了理智,当即对着那宋诚之狠狠一推,嘴里喊着:
“你们不许笑我阿姐!”
豆子虽然个子矮,可从小帮着姐姐干活,力气却不小。
那宋诚之个子虽高,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胆小懦弱的朱阿豆敢推自己,一个不慎,竟让豆子推的一个仰身,随着几声惊呼,整个人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
钦差队伍一抵达京都,安生便安排人将阿梅送回家,他则是和那崔古道赶紧进宫复命。
马车在安宅门口停下,阿梅一掀车帘,就见一人站在门口望向自己这边。
“干爹!”
阿梅扬起笑脸,从马车上下来。
安贵笑得一脸褶皱,沙哑的嗓音微微颤动:“可是回来了,走,咱们快回家。”
阿梅高兴的不得了,她回头拿着行李,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家里走。
边走边问:“干爹,这些日子家里可好,这天越来越冷了,您的膝盖痛的症状可又厉害了?”
“好好好,都好,你走前嘱咐小豆子每天给咱家暖膝盖,这孩子心眼和你一般好,每天晚上都给咱家准备汤婆子,亏了你和这个孩子,咱家的膝盖比往年舒服着呢。”安贵笑吟吟点头,说起豆子,一脸的和蔼。
“干爹对阿梅和弟弟还有爹这般好,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阿梅进了院子,说起豆子,她咦了一声,问道:“干爹,我爹和豆子呢?”
安贵道:“豆子去进学了,这个点也放堂了,你爹去接他去了。”
“对呀,豆子去进学了,瞧我这脑子。”阿梅反应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干爹,你写的信阿梅和夫君收到了,阿梅刚刚一时没想起来。”
“对了,干爹,夫君和钦差大人回宫复命了,他说晚些时候便回家,让您不用挂念。”
安生行事安贵一向是放心的,安贵点点头:“好,这大包小包的,你快去收拾一下。”
阿梅嗯了一声:“干爹,我先去把东西放下,这就去给你们做饭,豆子肯定馋我做的红烧肉了。”
安贵笑着应了一声:“好。”
阿梅手脚麻利的收整完,又去厨房炖了肉,做了几个小菜,可等菜端出来,也没见爹和豆子回来。
“不应该啊,这个点平日早就回来了,若非是学堂放堂的时间改了?”安贵站在门前,瞅着外头的暗下来天,也有些纳闷。
“干爹,平日爹都是什么时间接豆子回来?”
安贵说了个时间。
阿梅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国子监在哪里?要不我去找找看看?”
这话音刚落下,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还有人在外头喊着:“有人在么,快开门!”
阿梅与干爹对视一眼,心里一沉,赶忙跑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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