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或者说,恐怖的真相,显现了。
在紫外光的激发下,照片的卤化银乳剂层深处,那些原本记录人像和景物的银盐颗粒,似乎被某种更高维度的信息覆盖了。尤其是在那些来访港商的手腕部位——他们都佩戴着彰显身份的奢华腕表(其中一位核心人物戴的正是百达翡丽Ref.2523古董表)。照片中,那些腕表的珐琅表盘或釉面装饰处,正渗出点点极其微弱、但在紫外光下呈现出特殊淬灭效应的淡蓝色荧光!
陈朝阳冲回操作台,取来一台便携式高灵敏度α粒子探测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渗出荧光的照片区域。
“嘀…嘀嘀嘀!” 探测器的蜂鸣声瞬间变得尖锐而密集!读数疯狂飙升!
“钋-210!是21?Po!” 陈朝阳失声低吼,声音带着恐惧和巨大的愤怒。这种剧毒的放射性元素,半衰期约138天,能释放高能α粒子,是完美的、难以追踪的暗杀工具。照片中渗出的放射性,与港商佩戴的珐琅釉饰品中的残留物完全吻合!
更让他浑身冰冷的是,就在昨天,他刚刚秘密复核了一份来自特殊渠道的病理报告——关于阿依努尔母亲的子宫组织样本。报告显示,其子宫内膜细胞存在大量异常的、由高能α粒子近距离轰击造成的DNA双链断裂损伤痕迹!其损伤模式,与此刻照片中检测到的钋-210衰变特征,高度同源!
“火…不仅仅是毁灭…是基因武器的载体…” 一个低沉、模糊、如同梦呓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陈朝阳脑海中响起。那是他父亲,一位同样毕生研究棉花、最终却死于“意外”火灾的老研究员,临终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反复呢喃的、当时无人能解的呓语。
就在这时,实验室一角,一个被打翻的培养皿引起了陈朝阳的注意。那是他之前培养的、用于研究极端环境微生物的耐辐射奇球菌(Deinococcus radiodurans)样本。这些拥有超强DNA修复能力的“不死”细菌,此刻正分泌出大量奇特的、对红光极其敏感的光敏色素。这些色素在实验室闪烁的应急红光和紫外光混合照射下,如同拥有了生命,在培养皿残留的琼脂表面自动汇聚、流淌、重组!
几秒钟后,一幅清晰的图像形成了:那是一幅由不同颜色区块构成的、代表着热辐射强度的图谱——正是多年前那场毁灭性棉田纵火案现场的红外卫星记录图!
但这还没完。这幅由细菌分泌物构成的“热图”中,几个关键的高温点(纵火起始点)突然射出细如发丝的光线,这些光线无视空间,直接投射到实验室中央那台最先进的CRISPR-Cas9基因组编辑平台的控制屏幕上。屏幕上,代表引导RNA(gRNA)的序列输入框内,自动填入了一串极其复杂、指向性极强的基因序列——其最终靶点坐标,赫然指向香港周氏集团总部大厦地下深层实验室的某个特定基因组编辑数据库!耐辐射奇球菌,这位沉默的极端环境生存大师,用生命书写的密码,将复仇的矛头,精准地指向了罪恶的源头。
(工牌背面的生物战)
食品加工厂的噪音从未停歇,如同永无止境的背景音。马晓梅躲在一个巨大的、清洗蔬菜原料的工业水池后面,背靠着冰冷潮湿的瓷砖墙壁,心脏依然因之前的全息幻象和玻璃刻字而狂跳不止。她拧开随身携带的一个老旧汤瓶——那是件真正的明代青花瓷,是祖父留下的念想,里面装着从家乡坎儿井千里迢迢带来的“生命之水”。她需要一点熟悉的气息来镇定几乎崩溃的神经。
清澈的坎儿井水从瓶口倾泻而出,流入水池。一部分水流溅起,不可避免地打湿了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工牌是廉价的PVC材质,表面光滑。
就在坎儿井水接触工牌光滑表面的瞬间,异变再生!
由于工牌本身被流水线环境烘烤得温度很高(接近80℃),冰冷的坎儿井水珠滴落在上面,并未立刻铺开浸润,反而如同水银泻地般,形成一颗颗剧烈跳动、滚动的球状水珠,在水珠与炽热工牌表面之间,形成了一层极薄的蒸汽层——莱顿弗罗斯特效应!
就在这蒸汽层形成的瞬间,工牌PVC材料内部,一些肉眼和常规仪器绝对无法检测到的、被预先植入的荧光编码物质(一种特殊改造的绿色荧光蛋白变体),被高温蒸汽和特定的流体力学环境激活了!它们从分子层面开始解体、重组。
马晓梅惊骇地看着自己工牌的塑料表面。在朦胧的水汽和跳跃的水珠映衬下,工牌上,周氏集团那个她每天都要面对无数次的企业LOGO(一个抽象的狮子头与DNA双螺旋的结合体),正在发生恐怖的“变异”!
绿色的荧光从LOGO内部透射出来,光线并非均匀,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触手般在蒸汽中扭曲、延展、分叉。原本简洁的LOGO图案,在几秒钟内膨胀、变形,演化成一个极其复杂、不断自我复制、充满数学之美的分形结构!无数细小的狮子头和DNA螺旋在分形中咆哮、缠绕。旁边的仪器读数(如果此刻有高精度显微镜连接电脑)会显示其分形维度δ≈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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