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挡在了通道口前!
是老约翰!
他面对着碾压而来的钢铁巨兽,浑浊的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他枯瘦的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再伸出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样东西——不是之前那把古怪的镊子工具,而是一把……钥匙?
那钥匙通体呈现出一种沉黯的、仿佛饱经岁月磨砺的青铜色,但细看之下,材质又非金非木,更像某种奇异的骨骼化石。钥匙柄部粗糙,雕刻着难以辨认的扭曲纹路,而钥匙的主体部分,则是一根扭曲如同蛇形、顶端带着复杂分叉的尖锐长刺!
最诡异的是,这把钥匙的表面,同样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腥甜气息的暗红色污垢,仿佛刚从某个污秽之地拔出!
“老头子!你他妈找死吗?!”班克斯看着老约翰竟然挡在巨兽面前,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约翰对身后的惊呼置若罔闻。他枯瘦的手腕稳如磐石,握着那把覆盖污垢的骨钥,将其尖锐扭曲的尖端,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刀般,猛地刺向那块溅落在陈观身前、散发着浓烈锈蚀气息的暗红“外壳”碎片!
噗嗤!
骨钥的尖端轻易地刺入了粘稠的碎片之中!
就在骨钥刺入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污秽锈蚀与某种古老冰冷意志的诡异能量波动,猛地从骨钥和被刺中的碎片中爆发出来!
这股波动如同投入水面的巨石,瞬间在整个腔室激荡起剧烈的涟漪!
那头正挥舞巨钳、势要将老约翰连同通道口一起剪碎的巨蟹守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它那充满暴虐血光的复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惧和迷茫!仿佛看到了某种让它本能臣服或畏惧的存在!
它那势在必得的一钳,在距离老约翰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带起的劲风吹得老约翰油腻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襟猎猎作响!
“吼……?”巨蟹守卫发出一声困惑而低沉的嘶鸣,巨大的身躯微微后退了半步,复眼死死盯着老约翰手中那把刺入碎片的骨钥,似乎在辨认,在犹豫。
“老头子!你……”班克斯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老约翰没有理会身后的反应。他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骨钥和被刺中的碎片。骨钥柄部那些扭曲的纹路正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暗红光芒。他枯瘦的手臂肌肉紧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力量,握着骨钥的手微微颤抖着。
“锈蚀……权柄……碎片……”他沙哑的声音如同呓语,破碎而艰涩,“‘污秽’……是‘钥匙’……打开……‘门’!”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在腔室中心、源点外壳裂口处暴露的净化核心上!
“废物!把‘碎片’……按上去!”老约翰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咆哮的嘶哑,命令的对象,赫然是瘫在地上的陈观!“‘锁孔’……在‘核心’上!用……‘钥匙’!”
陈观刚从失控边缘被拉回,意识如同狂风暴雨后的废墟,剧痛和虚弱依旧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老约翰的吼声如同惊雷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让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那块拳头大小、散发着纯净银白光芒的净化碎片正紧握在他手中。而老约翰那把刺入污秽“外壳”碎片的骨钥,末端正对着他。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闪过:老约翰要他拿着这块净化碎片,去触碰源点裂口处的净化核心?而老约翰手中的骨钥,似乎连接着某种“污秽”的力量,指向核心上的某个“锁孔”?
“按上去?!按到那鬼东西上?!”班克斯也听明白了,看着腔室中心那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净化核心,又看看周围虎视眈眈、只是暂时被老约翰诡异手段震慑的锈湖守卫,脸都吓白了,“你他妈疯了!那光能把人照没了!刚才那碎片都差点烧掉老子的手!”
“哥哥!别去!太危险了!”知更死死抓住陈观的手臂,看着源点周围翻腾的粘稠“锈湖”和那些重新变得躁动不安的守卫,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观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滑落。他看了一眼源点裂口处那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净化核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那块与之同源、正发出微弱共鸣的碎片。碎片上传来的冰凉感,如同绝望深渊里唯一的浮木。
没有时间犹豫了!
“呃啊——!”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不知从哪里榨取出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挣脱了知更的手!他左手紧握着那块纯净的碎片,拖着如同灌满铅块、剧痛无比的身体,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腔室中心、那片粘稠翻涌的“锈湖”边缘、源点裂口的方向,踉跄着、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哥哥!!”知更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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