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和周平端着餐盘,大喇喇地在陈观对面坐了下来。赵坤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陈观身上扫视,试图找出他虚弱或强撑的迹象。可惜,陈观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气息内敛沉稳,吃东西的动作虽然快,却稳得很。
陈观头也不抬,继续对付着盘子里的岩牛肉,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赵坤碰了个软钉子,眼中阴鸷之色更浓,压低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陈师弟,告诉你个‘好消息’。选拔赛初赛的对手名单,提前泄露了一部分。很不巧,师兄我…好像排到你了。就在明天,第三场。”
陈观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抬起头,平静地看向赵坤:“哦?那真是…巧了。”
“是啊,太巧了!” 赵坤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狰狞,“上次在食堂,师弟你牙尖嘴利,让师兄我好生难堪。这次擂台上,师兄我一定好好‘指点’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放心,看在同门份上,我会尽量…不把你打得太残废!”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旁边的周平也阴恻恻地帮腔:“陈师弟,擂台拳脚无眼,赵师兄也是为你好,提前让你适应适应内殿的残酷。要是怕了,现在弃权还来得及,免得上去丢人现眼,还平白受苦。”
周围的弟子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起来。
“赵坤对陈观?赵坤可是老牌先天中期了,一手快剑在内殿也算小有名气。”
“这陈观新晋中期,听说昨天还去煞气淬体室折腾得半死,能行吗?”
“赵坤明显是记恨上次被怼,公报私仇啊!这陈观要倒霉了…”
“初赛就碰上这种硬茬子,运气真背。”
面对赵坤赤裸裸的挑衅和周平的帮腔,陈观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端起旁边的清心茶喝了一口,才抬眼看向赵坤,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赵师兄的‘指点’,我等着。只希望到时候,师兄别像上次一样,只会拍桌子放狠话。擂台上,靠的是拳头,不是嘴皮子。” 说完,他站起身,端起餐盘,径直离开,留下脸色瞬间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的赵坤。
“小杂种!明天擂台上,老子要你跪着求饶!” 赵坤盯着陈观离去的背影,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怨毒的诅咒。
……
翌日,辰时。
内殿深处,斗战峰。
这是一座被拦腰削平了峰顶的巨峰,形成了一片无比广阔的黑色石质广场。广场四周,是依山势而建的巨大环形观战台,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喧声鼎沸!数千名内殿弟子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紧张、期待等各种情绪。
广场中央,整齐排列着十座高出地面三尺、由坚硬黑曜石打造的擂台。擂台边缘铭刻着强大的防护阵法符文,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能量光晕。
陈观手持编号“叁佰贰拾柒”的青玉令牌,随着人流通过了入口的检验,步入广场。他依旧是那身朴素的灰袍,在众多气势昂扬、装备精良的弟子中显得毫不起眼。但他步伐沉稳,眼神沉静,如同深潭,将周围的喧嚣与各种探究的目光尽数隔绝在外。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第三号擂台区域,静静站在角落,闭目养神,调整着呼吸。一夜的深度调息,配合丹药,已将状态恢复至巅峰。左臂骨骼在蚀金煞气的二次淬炼下,传来一种沉甸甸的、充满力量的感觉。识海中,《归墟劫手》的完整图谱清晰烙印,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微小漩涡旋转的触感。
“肃静!” 一声蕴含真元的洪亮喝声如同惊雷,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嘈杂。只见斗战峰最高处的观礼台上,一位身着紫袍、气息渊深如海的内殿长老缓缓站起,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青石内殿选拔赛,初赛,现在开始!” 长老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规则再强调一次:擂台对决,一方认输、跌落擂台或丧失战斗力,则另一方胜!禁止故意致死致残,但伤残自负!十座擂台同时进行,念到编号者,即刻登台!”
“第一场:甲字三号台,编号一百零八,孙皓!对编号四百五十六,李岩!”
“乙字二号台,编号九十七,王猛!对编号三百零一,张贺!”
……
“丙字三号台,编号二百二十一,赵坤!对编号三百二十七,陈观!”
来了!
陈观猛地睁开双眼,平静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在正从另一侧大步走向三号擂台的赵坤身上!
赵坤也看到了陈观,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兴奋的弧度,右手拇指在脖子下狠狠一划,做了个割喉的手势!眼神中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周围的弟子顿时骚动起来,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两人身上。
“快看!赵坤对那个新晋的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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