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宫中春尽夏来,万象焕新。
凤仪宫内,林婉儿刚处理完一封来自南郡的密函,风信儿便匆匆进来,神情有些不安。
“婉儿姐姐,御前传旨,三刻后召你赴朝——不在后宫中召见,是御前大朝。”
林婉儿手中笔顿了顿,目光清明如水:“大朝上要见我?”
“是。”风信儿压低声音,“今日大朝,太傅、摄政王、御史台与三法司皆在。有人传言,是要定太后一案……”
“可若要定太后之案,为何要召我?”林婉儿平静地问。
风信儿咬牙:“怕是……有人要栽赃。”
林婉儿站起身,缓缓整理衣袍:“若真有人要在御前生事,那这场戏,就必须演到底。”
……
乾元殿内,金龙玉柱,肃穆森严。
文武百官依次列于两侧,摄政王萧霁身着黑金朝服,立于阶前。皇帝神色凝重,目光在百官之间扫过,停在内侍高声唱名之后:
“凤仪宫贤妃娘娘,奉召入殿!”
林婉儿缓步入内,一袭绯红宫装,未戴珠钗凤冠,只佩清雅玉钗,整个人端庄大气,神情自若。
她跪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摆手:“平身。”
林婉儿起身,却感四周目光皆不善,有几位朝中旧臣甚至面露讥色。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出列,朗声道:
“启奏皇上,凤仪宫贤妃,勾结宫中宫人凤宁,伪造证据,陷害太后,借江家冤案图谋后位,此行已涉‘欺君’,求皇上严查!”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林婉儿目光微动,未言。
又有一名礼部侍郎跪出:“臣听闻凤仪宫与摄政王暗通书信,昔日冷宫之辱,今日借冤案为复仇工具。凤宁不过一老宫婢,其言岂能尽信?江家之冤,岂能一纸旧信就翻案?此案,应重新审理!”
“请皇上还太后清白,还后宫安宁!”
群臣齐呼。
萧霁却眉头紧皱,冷声道:“凤宁所供并非空口,所有证据皆有印证,已由宗人府、东厂、御史台三处勘验。你等口口声声讲求礼法,怎不尊实证?”
“摄政王所言虽重,”那名御史却不退反进,“可臣等只见凤仪宫日日与王府往来不断,传信不断,若无图谋,为何与军政之臣往来密切?摄政王与贤妃之嫌,已然动摇宫廷根基!”
林婉儿轻声开口:“御史大人说我与摄政王往来,是图谋后位?”
“可自贤妃册封以来,婉儿未出凤仪宫一步,未干政事,未召兵符,所图者何?”
御史冷笑:“若无图谋,为何江家翻案之后,太后便被禁足?这份冤案若不能坐实,太后所受之责,皆为不公!”
皇帝沉吟不语,望向林婉儿:“贤妃,朕只问你一件事——你是否以江茹云之信,故意激凤宁出言,进而使江家冤案归于太后之责?”
林婉儿抬眼,直视圣颜,毫不退让。
“臣妾未曾激凤姑姑一言一语,所有证据皆由她自愿奉上。臣妾所为,皆为查清真相。若因此牵连太后,亦非臣妾所愿,而是事实使然。”
“若真如众臣所言,臣妾有意图谋权柄——”她声音一顿,双膝跪下,目光灼灼:
“臣妾甘愿再入冷宫,以昭天下清白!”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摄政王脸色大变,立刻上前一步:“不可!”
林婉儿却已垂首不语。
皇帝看着她,半晌,终起身叹息:“朕信你。”
众臣哗然。
皇帝却挥袖一震:“退朝!”
大殿之内,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
退朝后,摄政王随林婉儿步出大殿,两人并肩缓行,身后风信儿远远相随。
“你方才那一跪,不该。”萧霁低声道。
“可不跪,今日他们便能以‘欺君’为罪,压我一头。”林婉儿淡淡一笑,“后宫女子,想清白,哪一场不是博弈?”
“可你一旦真的被打入冷宫——”他顿了顿,目光森冷,“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
林婉儿侧头看他:“你信我么?”
“我信你,也信江家冤案终有公道。”
“那便够了。”她低声一笑,“我们会赢的。”
……
而宫中角落,另一道身影正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
是林贵妃。
她的眼中,嫉恨与怒意翻涌:“她竟能逼退满朝文武……连太后都败了,下一步,她是否该轮到我了?”
她身边的嬷嬷轻声道:“娘娘别急,西厂传来消息,说太后在长宁宫查出一封旧信——若此信公之于众,摄政王也要受牵连。”
林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光:“哦?什么信?”
嬷嬷凑近耳语,林贵妃闻言,眸中恍若燃起野火:
“好一招借尸还魂,那我们,就拿这封信,祭她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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