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州台府衙门,左右立着两个带刀捕快。原本十分慵懒寂静,就连正午里的风也卷不起尘埃来。街角处,叶芷带着店铺老板和他的孙女,后面还跟着宋志杰和他的一众手下。叶芷眼神坚定的注视着衙门上面的匾额,提着裙摆,直冲立在一旁的大红色堂鼓走去。
“咚!咚咚!......”
浑厚的鼓声响彻街巷。
衙门的后堂坐着墨麒风和叶彦之一众人等,从当朝太子到将府少将,从地方太守到周县小官,从宫廷护卫到地方画师......将近二十来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探讨原江水坝修筑的具体细节和修建方案。却被叶芷这突然而来的鼓声惊动了,人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面面相觑。刘太守这才向墨麒风告了行,既然有人击鼓鸣冤,定是要去前堂审问个清楚才行。更何况今日太子也在这里,万万马虎不得。
师爷手下为刘太守肃正官服,扣紧官帽,高堂明镜的匾额下威严一坐,师爷也入座其侧,压纸润笔以待。
“堂外何人击鼓鸣冤,传进来。”
刘太守言正力威。
“威~武~”两侧衙役手握水火棍,遁地而鸣。这时门口的衙役才带着叶芷主仆二人、胭脂铺爷孙二人、宋志杰几人进了公堂。这时门口已经为了很多百姓,有的只是单纯的凑热闹而已,有的认识宋志杰的人直呼是谁这么倒霉,竟敢惹了这边州城的小霸王。
“堂下原告何人?”
刘太守一早便认出了宋志杰,心里恍然一怔,怎么今日偏是这条赖皮蛇。一年少不了要见他三四次,仗着在朝廷有后台简直就无法无天了,虽说也没犯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但是恃强凌弱的事情做的也是数不胜数。
“民女叶芷,我要告他强抢民女,非法搜刮他人钱财!”
叶芷义正言辞,指着宋志杰说道。
刘太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志杰,面目高傲,不可一世,“你先将此事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本官只有定夺。”
“是,大人。”叶芷点头说,“昨日民女路过西南街的石桥处,正好碰到这位胭脂铺的吴老板要转租店面,我便和吴老板商量好了让他把店面和剩下的所有胭脂囤货都转到我手里。可是今日我去送银子的时候却看到这位宋公子带着一帮手下围在店铺门口,扬言要吴老板的孙女做他的小妾,若是不答应就要交给他一千五百两银子......”
叶芷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娓娓叙来,当然也添油加醋说了宋志杰好些混账行为。门口侧身打探堂上案情的云凡一听是叶姑娘的声音,对方还是那晚想要轻薄叶姑娘的男子,立刻转身进了后堂。
墨麒风和叶彦之两人立在画师旁,指点着画师手下正在绘制的水坝修筑图。云凡走近说:“殿下,公堂上的原告是叶姑娘。”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先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叶彦之,两日没看着她,怎么还胡闹到公堂上来了。
反倒是墨麒风没有太多惊异地表情,定神看了看门外,便令绘制着图稿的画师先停笔,转身去了前堂,叶彦之也紧随其后。两人没有直接露面,而是坐在一旁的偏厅里听着刘太守的审判。
在叶芷陈述完之后,吴老板和他的孙女立刻跪地哭诉冤情属实。
“宋公子,原告控诉你强抢民女不成还要非法搜刮胭脂铺老板一千五百两银子,你可认?”刘太守惊堂木一震,质问宋志杰。
“不认。”
宋志杰毫无畏惧,倒像是别人无中生有污蔑了他,跪在地上的爷孙二人脸色更是惊恐,不知如何辩解。
“你...!”叶芷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顿时语塞。
叶芷只好转身把小夕拽上前来,“大人,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刚才她也在场,我们所言句句属实,她可以作证。”
小夕连忙看着堂上端坐着的刘太守点了点头,“我家小姐所说全部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哼!找自己的人来作证,她和你是一条心,她当然会帮着你说话。”宋志杰不屑的说,“那我还能让我的那几个手下来为我作证,告你们诬陷我这么一个纯正良民,告他们拖欠租金不交,还想趁机逃逸。”
“冤枉啊,大人。”吴老板喊道,“小民从来都是按时交租,未曾拖欠过宋公子的租金。”
“宋志杰你颠倒黑白!”叶芷说,“明明是你想霸占吴老板的孙女不成,还要勒索人家大笔钱财。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良民,简直不知羞耻,你就是个人渣!”
“大胆民女,公堂之上还不约束言行。”
听到叶芷对宋志杰大骂人渣,刘太守立刻呵斥道。
叶芷只好狠狠瞪了一眼宋志杰,退到原位。宋志杰从一个手下接过吴老板店铺的租契,陈递到堂上,“大人,这是我宋家与胭脂铺吴老板签订的租借凭证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店面租金随市价而动,可在原价上变动十分之二三。我们宋家是做生意的,租房收租也是天经地义,实在不知何来搜刮钱财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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