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和陌生男人并肩站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
他仍然微笑着，眼神却冷得像冰。
我盯着他袖口的图案——那只展翅的鹰，嵌着一枚眼睛。夜枭。
“你真的准备好面对一切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试探。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站着。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地下一层。
我率先走出，脚步坚定。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也跟了出来。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档案室门前的登记台。
保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晓薇警官？这么晚了还来查档？”
“嗯。”我点头，“有关‘觉醒计划’和早期失踪人员的信息。”
他递给我电子卡，我在系统中输入调阅权限。
片刻后，屏幕显示出一串文件名：
【2003年城市失踪儿童纪录】
【2005年刑侦卷宗备份（加密）】
【轮回教早期活动轨迹分析报告】
我选中第一份文档，手指在回车键上稍作停留。
身后那道身影依旧未远。
我猛地转身：“你到底是谁？”
他站在不远处，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个……见证者。”
话音刚落，他转身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咬紧牙关，按下回车。
文档加载缓慢，仿佛时间也被拉长。
几秒后，屏幕上浮现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小女孩，扎着马尾，穿着旧校服，坐在一个老旧公园的秋千上。
背景模糊，但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胸前，是一枚徽章。
熟悉的图案。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不能分心。
现在，我需要的是证据，不是回忆。
我切换到监控录像数据库，开始查看最新案件的所有影像记录。
首先是珠宝店门口的主监控。
画面清晰，劫匪进入、行动、撤离的过程井然有序。
但当我播放到他们撤退路线的第三路口时，画面突然中断。
再继续播放，是下一个街角的画面。
中间整整缺失了十二秒。
“这段信号被人为干扰过。”技术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们尝试还原，只恢复了一小部分。”
我点开那段残缺的画面。
画面中，一辆黑色厢式货车正驶过十字路口。
车牌模糊，车身整洁得异常。
我暂停播放，放大画面边缘。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镜头角落。
黑衣包裹全身，仅露出一小截手腕。
我凑近屏幕，心跳加快。
那里有一个纹身——极小的一枚图案，像是一只扭曲的眼睛。
与夜枭标志类似，却不完全相同。
像是分支组织的记号。
我立刻截图，并将图像发送给苏晴。
她很快回复：
【你看到了？我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个人好像一直在避开关键镜头。】
我重新播放视频，慢速推进。
果然，在经过摄像头的一瞬间，那人低头看向地面，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他抬起手，遮住面部。
动作太过熟练。
不像是临时起意。
而是训练有素。
“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看？”我低声问自己。
“很有可能。”耳机里的技术员说，“而且你看这里。”
他又发来一段其他角度的影像。
画面中，这名劫匪走过一条巷子，手中拎着一个黑色背包。
就在转角前，他忽然停下，朝摄像头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锐利而冷静。
接着，他做了个手势。
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食指划过鼻梁，随后轻轻弹出两指。
像是某种暗号。
我愣住了。
这个动作，我在哪里见过？
记忆深处翻涌而来。
童年某个阴雨天，那个男人曾在我面前做过相同的动作。
那一刻，我被带走的记忆碎片仿佛又拼接起来。
“这不是巧合……”
我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要所有案发现场的盲区监控。”我对技术员说，“尤其是那些出现过类似动作的地方。”
“明白。”
几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了多个不同地点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中，几乎都有同一个人影。
每一次都避开正面拍摄，每次都在关键节点做出同样的手势。
“他在留下信息。”我喃喃。
“什么意思？”技术员问。
“这些动作不是随意的。”我指着几个截图，“它们有顺序，像是某种密码。”
“你是说……他们在传递指令？”
我点点头：“否则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反复出现。”
我拿出笔记本，开始比对每个符号的位置和出现时间。
渐渐地，一组坐标浮现出来。
它指向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区。
“这可能是他们的藏匿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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