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威尔斯数到第三十七块砖时,手中的魔杖差点戳进自己的鼻孔。
“是往上数三块,再往横数两块吗?妈妈画的图好像——”她嘀咕着后退半步,突然被身后硬物抵住后背。转头对上一排黑曜石般的纽扣,视线顺着笔挺的黑色长袍上移,最终落在一张仿佛被柠檬腌渍过的苍白面孔上。
“如果所有新生都像你这样数砖块,”男人薄唇吐出凉丝丝的句子,“破釜酒吧的墙明年就会变成筛子。”
艾莉丝还没反应过来,魔杖尖端突然传来刺痛。她惊叫一声松开手,只见橡木魔杖自己跳起来,在砖墙上轻敲三下。被触碰的砖块立刻颤动起来,左右移动露出一个不断扩大的拱门。
“威尔斯小姐,你母亲难道没教过你——”黑袍男人弯腰捡起掉落的魔杖,却在接触到她手指的瞬间僵住。艾莉丝感觉有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炸开:阴冷的地下室、打翻的魔药、某个红发女孩远去的背影……
“教、教授?”她慌忙抽回手,发现对方的表情像是被塞了一嘴狐媚子。
斯内普用两根手指捏着魔杖还给她:“十一点前完成采购。”说完黑袍翻飞就要离开,却被身后清脆的声音绊住脚步。
“您衬衫第二颗纽扣快掉了。”艾莉丝指着那粒摇摇欲坠的黑纽扣,“我妈妈说过,魔药蒸气会让丝线变脆。”
黑袍巫师转身的速度活像中了石化咒。当他看清女孩只是单纯陈述事实而非嘲讽时,眉头微微松动:“看来你继承了你母亲观察草药的敏锐。”顿了顿又补充,“以及你父亲多管闲事的职业病。”
艾莉丝正要反驳,忽然捂住耳朵蹲下。对角巷的声浪化作实质钻进脑海——猫头鹰商贩的吆喝带着铜锈味,新扫帚抛光剂的刺鼻感像尖叫,而最响亮的是古灵阁方向传来的,某种类似指甲刮黑板的金属摩擦声……
“呼吸。”有阴影笼罩下来,带着苦艾与薄荷的气息。斯内普不知何时撑开黑袍挡在她身前,“数你看到的黄色东西。”
“五……五块黄铜招牌,”艾莉丝顶着嗡嗡作响的太阳穴,“三只金丝雀,还有……”她突然指向斯内普袖口,“您表链上藏着颗柠檬糖!”
男人迅速缩回手腕:“显而易见,你的感知力比预想的更麻烦。”他抽出另一根魔杖对着她太阳穴轻点,冰凉的触感让喧嚣瞬间远去,“临时屏蔽咒,维持到日落前。”
艾莉丝好奇地摸着自己不再发烫的耳尖:“您怎么知道我需要数颜色?”
“心理学基础疗法。”斯内普嘴角抽了抽,“现在,跟上。”
他们在奥利凡德店里见证了魔杖选择巫师的奇妙场景——当艾莉丝握住那根白蜡木魔杖时,杖尖涌出的不是火花,而是一串散发着安神草香气的透明泡泡。
“有趣,非常有趣。”奥利凡德银白的眼睛在昏暗处发光,“杖芯是媚娃头发,通常只会选择情感丰沛的主人。但搭配白蜡木.……”老人突然凑近艾莉丝耳语,“它会在你情绪波动时开花。”
果然,当斯内普不耐烦地敲响收银台时,艾莉丝发现魔杖末端悄悄绽出几星茉莉般的白蕊。
采购途中艾莉丝总忍不住偷瞄教授袖口。在丽痕书店结账时,她突然拽住斯内普的袍角:“砖墙在哭!”斯内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对角巷某段围墙正渗出可疑水渍。
“只是家养小精灵在修水管。”他硬邦邦地说,却见女孩已经蹲在墙根,从采购袋里掏出一小包药草贴在砖缝上。
“妈妈特制的宁神粉,”艾莉丝仰起脸,魔杖尖端的茉莉花又开了几朵,“霍格沃茨的砖石也会寂寞吗?”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有人往他的耳洞里倒了活地狱汤剂。
......
国王十字车站的第九和第十站台间,艾莉丝盯着手推车撞向砖墙的英勇姿势,突然被衣领传来的力道拽住。
“容我假设,”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父亲没告诉你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需要冲刺?”他松开手时,艾莉丝的耳后已经红得像颗曼德拉草果实。
“爸爸说麻瓜心理学解决不了魔法问题……”她小声辩解,突然瞪大眼睛。只见三个红头发少年大笑着穿过墙壁,其中双胞胎之一的后脑勺还粘着会动的橡皮糖。
当列车喷出的蒸汽模糊视线时,艾莉丝感觉有人往她口袋里塞了东西。掏出来竟是颗包装熟悉的柠檬雪宝,糖纸上用极小的字写着:“屏蔽咒失效含此糖——S.S”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被阳光烘得暖洋洋的。艾莉丝刚把行李塞进隔间,就听见头顶行李架传来细弱的啜泣声。扒开皮箱缝隙,她看到只穿着茶巾的迷你生物正用尖鼻子撞行李箱搭扣。
“你受伤了!”艾莉丝举起魔杖,白蜡木顶端立刻垂下几缕发光藤蔓缠绕在家养小精灵脚踝。小精灵惊恐地睁大网球般的眼睛:“坏波比弄丢了学生的龙皮手套!坏波比应该把自己塞进面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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