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艾莉丝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她盘腿坐在床上,面前的双面镜泛着银灰色的波纹,镜中斯内普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白,黑袍的阴影几乎与身后的石墙融为一体。
“飞行咒?”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过寂静,“这不是霍格沃茨的课程内容。”
“可您二年级时教过我基础理论——”艾莉丝翻出笔记本,指着其中一行潦草的记录,“魔力与重力的对抗。”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起了某个不愉快的回忆。
“那只是理论。”他冷冷道,“真正的飞行咒不是靠扫帚,也不是靠飘浮咒,而是——”他停顿了一下,黑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黑魔法。”
艾莉丝眨了眨眼:“魔法本身没有黑白之分,只是用途不同。”
斯内普的眉毛危险地扬起:“天真。就像你说‘毒药和补药只是剂量问题’——可现实是,有些魔法从诞生起就浸透了黑暗。”
艾莉丝不服气地抿了抿唇,刚想反驳,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扑翅声——一只灰林鸮正用喙啄着她的窗玻璃,爪子上绑着一封烫金边的信。
“稍等,教授。”她放下羽毛笔,推开窗户。猫头鹰丢下信件后立刻飞走了,仿佛多停留一秒就会被斯内普的冷气冻僵。
艾莉丝展开信纸,赫敏的字迹工整地排列其上:
[亲爱的艾莉丝:
韦斯莱先生搞到了顶层包厢的票!周六凌晨三点在白鼬山营地集合,你要来吗?如果来的话,请记得带上你那副能看透烟雾的护目镜——克鲁姆的朗斯基假动作会掀起漫天草屑!
盼复。
赫敏 & 金妮]
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双面镜里,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催促,“难道你的注意力已经被小女孩的乐趣勾走了?”
“不是……”艾莉丝犹豫了一下,“只是朋友们又邀请我去看比赛。”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啊,当然,爱尔兰对保加利亚——多么激动人心的盛事。我猜你会立刻丢下魔药,飞奔去和韦斯莱家的红发小子们挤在帐篷里欢呼?”
艾莉丝摇头:“我不打算去。”
斯内普挑眉:“哦?终于意识到你的魔药水平比巨怪还糟糕,决定闭关修炼了?”
“不是……”她抿了抿唇,“我只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她的感知能力在嘈杂的环境中会失控,像被塞进一个装满尖叫曼德拉草的箱子。她从未告诉过朋友们这件事,但斯内普知道,还教会了她大脑封闭术和情绪屏蔽剂。
镜面沉默了几秒。
“明智的选择。”斯内普最终说道,声音罕见地没有讽刺,“毕竟,魁地奇世界杯除了愚蠢的喧闹和过度消费的黄油啤酒外,毫无价值。”
艾莉丝忍不住笑了:“您也不去?”
“我?”他冷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确保某些学生不会在开学时交上一锅足以毒死巨怪的魔药。”
她刚想反驳,镜面突然闪烁了一下,斯内普的影像变得模糊。
“魔药要沸了。”他简短地说,“明天同一时间,我要看到你的无梦药水配方。”
镜面恢复成普通的银灰色,艾莉丝长舒一口气,拿起羽毛笔继续写她的论文。
魁地奇世界杯的黑魔标记事件传遍整个魔法界时,威尔斯家的餐桌上异常安静。
“听说魔法部派了傲罗去搜查营地,”亚伦翻着《预言家日报》,语气刻意轻松,“幸好我们没去。”
妈妈正在切一块蓝莓派,刀尖在瓷盘上轻轻一滑:“是啊,太危险了。”
托比亚斯·格林从老花镜上方瞥了一眼孙女,什么也没说。
艾莉丝低头搅着茶杯里的薄荷叶,全家人都默契地避开了某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霍格沃茨教授,以及……艾琳学生时代的学弟。
但艾莉丝注意到——
妈妈切蓝莓派的手比平时用力,指节微微发白。
爸爸翻报纸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三倍。
外公的茶杯空了三次,却始终没叫炼金小茶壶续杯。
她摩挲着袖口的银扣。
有些担忧,不必说出口。
开学季的对角巷在晨雾中苏醒,青石板路还沾着露水,折射出蜂蜜公爵橱窗里彩色糖纸的碎光。艾莉丝站在丽痕书店的青铜门环前,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漂浮着羊皮纸浆的酸涩、新坩埚的金属腥气,还有远处飘来的糖浆馅饼的甜腻。她颈间的银链微微发烫,那是外公托比亚斯特制的“混淆感知”护符,能在嘈杂中为她筑起一道透明的情绪屏障。
“记住,小星星,”托比亚斯压低声音,灰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烁。他今天套着一件过分考究的挪威符文长袍,银线绣成的海蛇在袖口游动,每片鳞片都用变色龙墨水染成了冰蓝色,“要是遇到《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就说我是你母亲在奥斯陆魔法学院的远房表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